那人齜牙咧嘴地揉了揉屁股,又眨巴眨巴綠豆小眼兒瞧了半晌,訕訕地道:“我說的那細作確實和這位小郎中有些像,不過好像不是他,那人比他矮些,胖些,眼睛也比他大些。”
夜宴終於將心放進肚子裏,剛剛差點兒嚇出一身冷汗,從哪裏淘上來這麼一個呆頭呆腦的家夥,差一點兒害死他。
這時胡副將急中生智:“給他紙筆,讓他大致把那細作的輪廓畫出來,我們照這樣子找不就得了。”
“還是胡副將英明!”手下忙拍馬屁,而後遞給那人一張宣紙和一隻狼毫。
那人沉思片刻,瞧一眼夜宴,畫幾筆,再抬頭瞧瞧再畫幾筆,這把夜宴氣的,唰唰唰!一會兒的功夫就畫完了。
當士兵將那幅畫作遞給胡副將時,胡副將頓時大發雷霆:“你可知道豬是怎麼死的?”
“被,被宰的唄!”那人對答如流。
下邊哄堂大笑。“不用宰笨也笨死了!”旁邊的人幫腔道。
“我,我水平有限,隻能畫出大概的輪廓,那眉眼兒畫不出來,所以看起來不太像,但是瞧見了,我一眼就能認得出來。”那人賠笑道。
“你他媽,這畫的是人的輪廓?我怎麼看也看不出人樣來!”胡副將都氣樂了,見過蠢的,但是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蠢的,怪不得一下子就被抓了來,要是機靈點兒的,恐怕找就跑了。
“算了,你也別畫了,就你那爪子都不分瓣,還是找個軍中畫師去畫吧,不然按他這水準,恐怕猴年也抓不到那細作。”胡副將擺了擺手,讓人帶著那人下去。
本來夜宴放下藥湯轉身要走,這時胡副將發話了:“小郎中,你也跟著過去,他竟然說和你像,那就讓畫師做個參照物,這個呆頭鵝恐怕形容不太明白,你去了我才放心。”
夜宴心裏一驚,麵上笑著回道:“行,那小的也跟著過去,免得畫出來的畫像不像,影響我們軍捉拿細作。”
就這樣夜宴跟著那兩人一起往畫師處走。“大人,小的,小的尿/急,要方便一下。”那個俘虜笑得比哭還難看。
“懶驢上磨!快去快回,小郎中你盯著點兒!”這差事誰也不愛做,那士兵直接推給了夜宴。
“好咧!放心吧,他跑不了。”夜宴跟著那俘虜來到了軍營一處較僻靜的地方,零星的幾棵枯草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你轉過身去,你盯著我,我尿不出來!”俘虜嬉笑著。
“切,誰愛看你,痛快兒!”夜宴不屑地轉過頭去。
“夜宴,你小子還真不認識我啊?”南宮岩擠眉弄眼兒地道。
“聽聲音有些耳熟,你,你莫非是南宮岩?”夜宴有些驚詫。
“是我。”南宮岩點了點頭。
“你,你怎麼還被俘了?”夜宴很是不解。
“不被俘,怎麼和你們聯係?你們這裏真難找啊!援軍到了,我們要全麵進攻了,不知道你們主子怎麼樣,你們夫人心急如焚,我這特意過來通知你們的。”南宮岩壓低聲音解釋道。
“我們主子現在還行,情況比之前好多了,我們夫人怎麼樣了?援軍來了多少人馬?”夜宴一下子問了好幾個問題。
“你們夫人就是惦記著你們主子食不下咽,朝廷派了三萬精兵,對付他們綽綽有餘了。”南宮岩胸有成竹。
“真的?那計時開始行動?”一提要反擊,夜宴頓時精神抖擻,這段時間竟裝孫子了,終於要揚眉吐氣一把了,到時候一定把他們這些真孫子打得落花流水,滿地找牙。
“今晚,午夜開始行動,到時候我們裏應外合,千萬要保護好你們主子的安全!”南宮岩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