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冷雨和梅笑春、梅報春扶著車轅緩步而行,來到帥府的大門外,才各自上馬。秋冷雨引著儀仗在前麵引路,後麵是侍女簇擁著的憐雪的彩車,再往後就是憐雪的妝奩以及護衛的武士。一行人在漫天的濃霧之中緩緩出了玄武關。
一直走到兩國邊界,隊伍緩緩停下。那邊桂洪正領著大隊人馬列立迎候,聽見霧氣中鑾鈴和馬蹄聲,知道憐雪的儀仗來了,連忙率領部下眾將士下馬施禮,“參見公主殿下,恭迎王妃於歸。”
秋冷雨撥轉馬頭回到憐雪的彩車前,欠身說:“公主殿下,已經到兩國邊界了。請兩位公子止步吧。”
靈痕連忙挑起車簾憐雪回話:“公主,已經到邊界了,他們請公子止步。”憐雪平靜的俏臉掠過一絲悲戚,“告訴他們,暫且退避,我要和公子說幾句話。”靈痕回身走到秋冷雨馬前,說:“公主說,請秋將軍命人暫且退避,公主和我家公子有幾句話說。”秋冷雨連忙躬身答應,向兩邊一揮手,擁護者彩車的護衛、侍女等人連忙向後退出百步之外。
憐雪又向靈痕說:“請大公子和隨侍的人等也回避片刻。”靈痕連忙走到梅報春的馬前,說:“請大公子命人回避片刻,公主和公子要說幾句話。”,梅報春疑惑地看了看梅笑春,一揮手命令自己帶來的侍從人等同樣退避到百步之外。
梅笑春就跟在彩車的旁邊,見憐雪屏退了眾人,連忙從馬跳下來走到彩車旁邊,望著車上的憐雪,心如刀絞,眼淚在眼圈兒裏打轉,“雪兒!——”
憐雪看著梅笑春,半天沒有說話。靈痕把車簾掛在金鉤上,和月痕等人也知趣地退到了遠處。
憐雪向遠處看了看迷霧中隱隱約約的人群,唇邊浮起一絲苦笑,慢慢從車上下來,凝視著梅笑春說:“哥哥,妹妹要走了。記住妹妹的話,好好侍奉母親,保護好自己,別讓妹妹在異國他鄉放心不下。將來嫂嫂生下一男半女的時候別忘了派人告訴妹妹一聲,讓妹妹知道你們——都好!”憐雪說著,聲音哽咽,幾點清淚順著麵頰滑了下來。
梅笑春的心陡然一疼,仿佛瞬間碎裂了一般,讓他幾乎站立不穩,扶著車轅看著憐雪,“雪兒!咱們古井國有舊俗,女孩兒出嫁是要哥哥背著送出門的,就讓哥哥再背你幾步吧!”
憐雪望著梅笑春,臉上掠過一絲極為複雜的笑容,半晌,輕輕搖了搖頭,“不!有些事妹妹好不容易忘懷了,不想再勾起回憶徒增傷感。哥哥請多多保重吧!妹妹走了!”憐雪說完,轉身要登車。
“雪兒!”梅笑春身不由己地猛然抬起手抓住憐雪的手,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緊緊抱住她淚如雨下。“雪兒!對不起!請原諒!”
“哥哥!”憐雪被他緊緊抱住,刹那間像打碎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鹹交織在一起,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隻是覺得柔軟的芳心一陣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