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慕霜聽著梅笑春喃喃的,有些淩亂的話語,百感交集。好半天,才長長地歎道:“春兒——好了!既然事已至此,悔恨又有何用?何況,蘭錦豐並不是你說的那樣,既然這是雪兒自己選的路,就成全她吧。”
“不!娘親,你不知道。蘭錦豐真的嫁不得,會毀了雪兒的終生的。羽秋說——羽秋說,他和秋冷雨——”
“哦!”秋慕霜沉思片刻,看了看梅笑春,這才明白他為什麼執意要攔阻憐雪嫁給蘭錦豐,心裏又覺得有些好笑,“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百般不讓雪兒嫁給蘭錦豐的?”
梅笑春看著秋慕霜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不解了,“娘親!”
“我告訴你,別人再怎麼說,都是傳言。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秋冷雨還能讓自己的親妹妹嫁給蘭錦豐嗎?”
一句話說得梅笑春如墜雲霧,愣愣地看著秋慕霜,“娘親——說什麼?”
“我剛才已經找了秋冷雨來說話,他就是雪兒的胞兄雪靖痕。你想想,他要真和蘭錦豐有什麼,還能讓自己的胞妹嫁給蘭錦豐,毀了她的終身嗎?”秋慕霜一邊給梅笑春擦著眼淚,一邊說。
梅笑春沉默了,壓在心裏的一塊巨石仿佛瞬間減小了許多,“可是,娘親!縱然蘭錦豐真的不像傳言中的那樣。我的婚事也是雪兒換來的,娘親說得對,孩兒欠雪兒的情意今生今世都還不清。”
“即便沒有桂家的事,以雪兒的脾氣,她也會選擇這條路的。你不必因此而過於自責。你要真覺得於雪兒有愧,就不要讓她的一片苦心落空,和媳婦好好的,也不枉雪兒為你費了這一場心思。更要為雪兒祈福,讓她和蘭錦豐好好的。”秋慕霜已經飽嚐了情字的辛酸苦辣,她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再次重複自己的舊路。
梅笑春方才一番痛哭,又經秋慕霜一番勸解,心裏方覺釋然了一些,不像剛才那麼憋悶難過了,輕輕點頭,說:“孩兒知道了。”
秋慕霜見他的神色恢複了,才放下心,說:“我已經認了秋冷雨做侄兒,一則方便他和雪兒見麵,二則,讓雪兒在古魚國也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親眷可以依靠。你跟我去見見他。”
“唉!”梅笑春答應。秋慕霜向窗外喚憐娟打來淨水,讓梅笑春淨了麵,整理好衣冠。這才帶著他離開書房回自己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