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慕霜含悲鄭重地向兄妹兩個承諾道:“你們放心,隻要外祖父的病情一有好轉,娘親立刻就回來。你們在家裏一定要聽爹爹的話。”
“我們記住了。”兄妹倆連忙答應。
秋慕霜這才站起來往外走,梅鬆庭拉著梅笑春和梅憐雪隨後相送。
垂花門前已經準備好了車輛,幾個手腳伶俐,精壯的仆婦站在旁邊垂手侍立。秋慕霜回身看了看梅笑春和梅憐雪,柔聲說:“好了,別送了,回去吧。安心等娘親回來。”兄妹倆連忙點頭答應說:“娘親放心去吧,我們等娘親回來。”
“夫人,路上多多珍重。如今雖然是暮春天氣,早晚間涼氣甚重,夫人要適時添減衣服,免得被風寒侵擾。路上飲食不周,夫人更要自己在意。……”梅鬆庭看著秋慕霜,關切地叮囑著。
秋慕霜看著自己的丈夫百感交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叮嚀道:“多謝殿下,妾身記下了。妾身這一走,殿下和孩子們身邊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日常間自己多在意一些。飲食起居都要當心,有什麼病災的早點兒醫治。殿下公務之餘也要注意休息,千萬不要太過勞累,免得妾身在外麵懸心。”
梅鬆庭輕輕點了點頭,含情脈脈地看著秋慕霜,柔聲說:“夫人一定要早點兒回來,別讓我和孩子們的懸望。”
“我……知道了。隻顧我啟程的事了,你們早飯都沒有吃好。回去吧,補上早飯。”
“請夫人登車,我和孩子們再送夫人幾步就回去。”
“唉!”秋慕霜長籲一聲,含著淚狠了狠心轉身登上了七香車。仆婦架起車轅拉著香車出了垂花門,車夫牽著馬匹過來駕上車轅,攏著絲韁輕輕一揮藤鞭,兩匹紅鬃駿馬拉著香車往外走。梅鬆庭拉著梅笑春兄妹步出垂花門,親自送秋慕霜登程。
“娘親,早點兒回來。”梅憐雪看著緩緩起行的車輛,忍不住又哭出了聲,聲音有些哽咽地呼喚著。
秋慕霜心痛如裂,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灑落胸前,顫抖著手揭起車窗上的錦幔,探出頭來看著後麵的丈夫和子女,輕輕揮了揮手,顫聲說:“回去吧,我一定早日回來。”
鄭氏在後麵看著這一幕夫妻、母子垂淚話別,十餘年前界碑城帥府母子泣別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眼前,心裏很是傷感,忍不住跟著抹了幾眼淚。
一直看著秋慕霜的車仗出了王府的大門,梅鬆庭才拉著梅笑春和梅憐雪回到書房。
近侍的小書童梅興連忙進來問:“殿下隻顧著忙王妃啟程的事,早飯還沒來得及吃。現在閑下來了,吃不吃飯?”梅鬆庭搖了搖頭,說:“不吃了。”看了看梅笑春兄妹問:“你們也沒有吃好飯吧?讓人送過來吃,還是回房去吃。”
兄妹倆都搖頭說:“我們也不吃了。”梅鬆庭歎了一口氣,說:“我也知道你們吃不下,那就等到午間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