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動,迅速的脫下自己的外衣為端木嫣然披上,然後將那一盆水潑在被子上,裹著厚被子,手裏拿著玉簫便朝外衝去。既是要留活口,自然不會有弓箭了,該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守衛才是,他們想要的,他便給就是,若是徒然窒息在屋中,或是被燒成了灰燼,豈不是得不償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濃煙滾滾,本看不到前方的路,若不是聽力靈敏,怕早已被絆倒在地,待到下到大廳之中,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狼煙四起,還有專門的人拿著特質的鐵扇朝他們的方向扇,可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呢。
在那客棧的門口,端坐著一個人,白淨的衣袍,更襯出他們的狼狽,那人氣定神閑,倒像是來愜意放鬆的,而他們,則像剛從煤堆之中刨出來那般。
他的背影那樣寬大,聽著手下的小聲回報也並未轉身,似乎是在給他們機會整理好自己的狼狽般。烏壓壓的百十號人,將這家小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瞧著那人像是誌在必得的,便是他們冒險自那火中跳出,怕也另有埋伏吧。好大的手筆,敢在大周境內如此費盡心機的對於一介弱質女流,怕那位的身份,也該是高高在上的吧。
終於覺得好些了,端木嫣然睥睨著眼前的背影,心中陡然升起憤恨之意,欺人太甚,能搞出這般惡作劇之人,怕大周也沒有第二個了,他從她頭一回見,便是玩世不恭又霸道野蠻,做事從不考慮後果,甚至她一直懷疑,他的腦子是否有病,但隻可惜,大周子嗣凋零,在強大的外戚勢力下,他還是當上了大周的皇帝。
不錯,即使她已經一年未見過,她依然了然,這人,必定是大周國皇帝完顏宏。他們本屬北夷,卻在多年的辛苦經營下,統一了除樓蘭以外的北方,推崇漢文化,改立國號為周,據說樓蘭之所以會以彈丸之地屹立不倒,卻還是因了他們祖祖輩輩皆是姻親,而樓蘭卻一直是女王統治的關係,雖樓蘭還是獨立的國家,卻實際上已然是大周的附屬國。
祖宗打下來的基業傳到這樣一個任性胡來的皇帝手中,怕是要危險,可恨他二十郎當歲,卻還像個頑童般,隻想著每天該怎麼玩,怎麼樂。
放眼天下這三個國家,大周國皇帝任性霸道,西漢國的君王,好色程度不亞於小王爺漢佰離,據說他們曾因為同一個女子鬧翻過,也難怪漢佰離被刺殺,那君王並未尋根細查下去,草草收場。而東商的商翌棠,確實是個能成大器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