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趁著陸雲回答的功夫,許靜齋輕喝一聲右手手腕翻轉,反扣陸雲的胳膊,左手順勢一按他的肩頭,全身發力,就要將陸雲按跪下去。
然而……
陸雲腳下如同釘了釘子,紋絲不動。
一眾等著喝彩的老夥伴們,叫好聲都到了嗓子眼兒,全都硬生生的卡住了。
許靜齋老臉一紅,調整回準備的姿勢,心中暗道不好,這小子馬步練的也忒紮實了,剛才全力之下,竟然沒有一絲動搖。
嘴上卻道:“你放鬆一些,別緊張。不會傷到你的。”
陸雲一臉無語,放鬆一些?就像視頻裏配合大師的戲精一樣,對方還沒動,就連滾帶爬的摔出十幾米遠?
拜托,咱歲數都這麼大了,要點兒臉,行不?
“好,好,好,都聽你的。”陸雲的語氣完全像是哄小孩兒一般,幹脆踮著一隻腳,打了個哈欠。
好機會!
許靜齋又是抽冷子動了,這次是右手反扣,欺身上前,左手順勢探進陸雲的腋窩,反扣肋筋,就要反擰胳膊,標準的擒拿技。
腋窩是人體的軟弱之處,包含一條大筋,用力掐住,就會胳膊酸麻,失去力氣,輕而易舉的扭到身後。
然而……
陸雲胳膊一振,肌肉筋膜伸展,將他左手和右手同時震開。
老夥伴們再次啞火,一副遭了雷劈的樣子。
陸雲抖擻抖擻衣服,歎氣道:“老先生,夠了嗎?我真的要買飯去了。”
許靜齋滿臉不可思議,別人看不出來,但他卻知道,剛才陸雲肩膀一抖,渾身的肌肉似乎都活了過來,尤其是腋窩的筋脈,瞬間堅如鐵石,硬生生撐開他的鉗製。
許靜齋也算見多識廣,這種單靠臂力掙脫的招式,在講究硬橋硬馬的南拳派係,例如洪拳、橋手中較為常見。橋即是胳膊,以胳膊為發力點,馬步為樁,的確可以做到震開對手鉗製。
但那是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如果旗鼓相當,就算是南拳派係的宗師,也休想在短短一瞬間,擺脫控製。
也就是說?
他和陸雲的實力,相差懸殊?
這怎麼可能?
就算陸雲打娘胎裏就練的功夫,也比不上他數十年的勤練不輟吧?
有古怪。
許靜齋收招斂氣,神色陰晴不定。老迷妹還以為他有些不舒服,連忙湊過來,關心道:“老許,是不是今兒個身子有些不舒服?”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許靜齋有些下不來台,照剛才的揣摩,就算再試一次也未必能拿下陸雲,反而會更加丟臉。
猶豫了一會兒,見陸雲作勢要走,許靜齋緩緩道:“慢著。”
陸雲轉身:“又怎麼了?”
許靜齋臉上發燙,道:“你小子還有些斤兩,是我小看你了。剛才隻用了三分力,再來過。這次,我拿你的肩膀,你試試能不能掙脫。”
陸雲正色道:“老先生,我練的是殺敵的功夫,一出手,非死即傷。”
許靜齋騎虎難下,色厲內荏道:“別廢話,大家都做個見證。今兒個你要是傷到我,都算我的,跟你沒關係!”
陸雲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五指萁張,以雷霆之勢,抓向身後的樺樹。
卡啦一聲,樹皮崩裂,整個樹身劇烈的晃動起來,幹枯的枝椏紛紛揚揚,一道深約數寸的爪痕,觸目驚心的印刻在樹上。
嘶……
許靜齋和他的老夥伴都驚呆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可是一棵直徑足有三四十厘米的老樺樹啊,木材更是出了名的堅硬,樺皮都能拿來造船,就這麼一爪子,撕下來一大片。
這是拍電影吧?
老迷妹嘴巴扯得老大,結結巴巴道:“你……你,你這是破壞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