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中毒死了?!沈燁一愣,看到了元靜姝眼中驚異的目光,隻微一沉吟就猜了個大概:“隻怕有人趁勢拿了我們做了墊腳的閥子!”
若隻是中了毒,元靜姝再不想救,自忖還是能救得過來,不過那人竟然心狠手辣得一刀除了根,這是要讓自己來個死無對證了?!
元靜姝不由麵色凝重起來。
沈燁卻攜了她的手:“寶兒,不怕,我帶你一起去麵聖陳情!皇上並不是不辯是非的人,他再寵著崔貴妃,卻始終沒有將她立後,這裏頭就可以看出來了。
再說了,就是真有什麼事,我大不了拚了這一身功勞都不要了,皇上總不會為著一個‘莫須有’,沒憑沒證地就寒了將士的心!”
他跟寶兒隻要有命在,哪裏又不能過活?
乾清宮裏,昭皇蕭靖業正臉色黑沉地坐在禦椅上,聽著崔貴妃的哀泣:“……驕驕兒手臂上幾處烏青,也不知道那元氏當時如何虐打她,那元氏又是個極擅藥理的,竟是這般歹毒心腸……”
正在哭著,成瑞麵色躊躇地過來通稟:“皇上,沈大將軍攜了他妻子元氏在宮外求見——”
沈燁得了聖旨要進宮詳報當日的戰況,因此倒是一路無阻地進到了乾清宮。
瞧著沈燁假公挾私帶了元氏進來,成瑞倒是想攔著不報,奈何沈燁卻是臉含煞氣,大有他敢不進來稟報就要把他給一腳踹飛的態勢;成瑞也隻得在沈燁殺人的目光中不甘不願地走了進來。
崔貴妃的哭聲不由一頓,看向門外的目光已經帶了森寒:“他們竟然還敢來——”
昭皇卻皺著眉頭揮了揮手:“宣!”
崔貴妃一口氣不由噎在了嗓子裏,隻得取出帕子拭了眼淚,坐到了一邊兒,惡狠狠地瞪向門口。
“臣沈燁攜妻元氏叩見皇上。”沈燁一進乾清宮正殿,就拉著元靜姝跪了下來。
“免禮,平身。”盯著跪在身前、身形偉岸的年輕男子,昭皇目光微微閃動,聲音平緩地開了口。
沈燁這才和元靜姝站了起來,卻隻是向坐在一邊的崔貴妃抱拳一揖,聲音疏淡:“貴妃娘娘。”
崔貴妃聽著昭皇的聲音,就知道他心中對沈燁並沒有動怒,立即聰明地將炮口對準了沈燁身邊的元靜姝:“大膽賤婦,你毒殺了本宮的安陽,竟然還有臉湊到本宮麵前來!”
元靜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卻是直直朝著昭皇的方向:“皇上,並非臣婦僭越,實在是貴妃娘娘所說臣婦毒殺了安陽公主一事,臣婦實在惶恐莫名,不知所謂。”
“不知所謂?”崔貴妃盯著元靜姝那張俏臉,想到就是這張臉迷住了沈燁,害得她的驕驕兒心願落空不說,如今竟然還被這毒婦先下了手送了命,這會兒活撕了元靜姝的心都有了,“本宮問你,未時的時候在石生花玉器鋪子裏,是不是你跟安陽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