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湖下去了,沈大太太揭開酒壺蓋子,將藏在袖袋裏的那包藥粉全部抖進了酒裏,又仔細搖勻了,原樣放了回去。
等春湖將幾個冷盤下酒菜端過來了,大太太將那壺酒也放了上去:“拿去在花廳那邊放好,再把方二爺給我請過來;就說勞他久等了,這些天又辛苦他了,這些酒菜是我特地請他用的!”
沈文方得了春湖的傳話,心頭疑惑地走了進來。大太太這會怎麼又想著請他吃喝了,難不成剛才拘著他不準走是那幾個下人會錯了意,拿著雞毛當了令箭?
花廳裏,沈大太太坐在了上位,臉上帶著幾分微笑請了沈文方坐了下來:“文方,這些天實在是辛苦你了,我剛才又出去辦了點急事,讓你等了這麼久,回來才聽說那些奴才怠慢了你;這桌酒菜是我特地讓廚房送了來給你賠禮的。”
“文方不敢當!”沈文方連忙站起身行了一禮,瞧著沈大太太臉上雖然是個笑模樣,卻比那不笑的時候再讓他心裏發寒,也不打算再坐下了,直接就開了口,“隻是不知道大太太叫文方過來是有什麼事?”
“事情嘛,倒是些小事。”大太太吩咐了春湖一聲,“去匣子裏取五十兩銀子,包裹好了送過來。”
等春湖將一隻包裹雙手托著捧了過來,大太太一臉欣慰地拿著放到了沈文方手邊:“你幫我這裏做事很是盡心盡力,這些是你該得的!”
不等一頭霧水的沈文方推辭,大太太已經站起身來:“我在這裏也不便陪你,就讓李貴和王榮兩個陪你先用著吧。”轉頭看了她特意叫過來的那兩個小廝一眼,“李貴,王榮,你們兩個把方二爺給我小心服侍好了,那壺酒方二爺要是沒喝完,沒盡興,我拿你們兩個是問!”
扔下這話,大太太轉身就先走了。
沈文方叫不及,男女有別又不好上前拉人,隻得看著大太太頭也不回地出了花廳。
李貴和王榮兩個早先就得了大太太示意,這桌上的菜,沈文方想吃幾口隨他,不過多多少少也要吃進肚子裏一點,那一壺酒,可是務必要讓沈文方喝完了!
見大太太走了,李貴和王榮嘻笑著就走近前來:“我們做下人的,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剛才還真是得罪了。來來來,就罰我們兄弟兩個給方二爺斟酒!”
沈文方連忙退開了兩步:“我剛才正要跟大太太說,既然沒什麼大事,青桃莊那邊還有幾件急事等著我去辦,這酒菜我就不用了,這就告辭!”
想走?你要走了那板子可是落在我們屁股上!李貴上前一步就扯住了沈文方:“哎,我說方二爺,你這可不夠仗義了,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兄弟兩個啊?我們都給方二爺你斟酒陪罪了,你多少也給個麵子吧!”
李貴拉著人,王榮就端了那杯酒急步走了過來:“是啊方二爺,一會兒你走我們不攔你,我們兄弟兩個還會送你走;這會兒酒菜都擺好了,多少你也用一點嘛!”
王榮嘴裏雖然這樣說著,一手按住沈文方的另外一邊肩膀,舉著手裏的酒杯就往沈文方嘴裏灌去。
沈文方被兩人一邊一個壓住了肩膀動彈不得,想到元靜姝說的熏香和茶水都被下藥的事,心知不妙,拚命想撇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