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十年過來,難道母親還看不出我們的心嗎?我們一心隻想著沈家,沈家好了,各個房頭才會好,我們三房根本就沒必要爭這家主的位置啊!”
沈唐氏頓時又猶疑起來:對啊,要不是之前有老大和老二在外麵當官撐著,三房做生意哪裏能做得這麼順遂?再是養了個膽兒肥,有她在,三房想做家主那就是白日做夢,這麼白費力氣設這樣的局做什麼?再說了,如果真是下藥,能把老大書房的人都買通,三房的人有這個能耐嗎?
見沈唐氏沉吟著不說話,三太太黃氏心頭一動,立即膝行上前幾步:“母親,兒媳覺得有一事須詳查!”
沈唐氏抬眼看向黃氏:“說吧,什麼事?”
“今兒個不是濤哥兒媳婦給大哥針灸的日子嗎,為什麼友哥兒媳婦反而會在大哥的書房裏?”黃氏連忙點了出來;這事雖然三房樂見其成,可是在岸上看戲就行,這黑鍋三房可不能背!
這件事,沈唐氏已經找人問過了,元氏那邊的行蹤確實有常山作證,非常明晰;是因為元氏給沈國煌把脈後,覺得除了針灸,還要即時找幾種藥草過來艾炙,又夏先前和常山去取藥遲遲不來,元靜姝等不及,也趕過去催促他們了。
可梁綺琴這邊,卻是醒來後一直在哭,什麼都不肯說,還有她那個貼身丫環鳴玉,被打了個半死,也隻是說什麼都不知道。
主仆兩個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實在讓沈唐氏心裏犯嘀咕,這梁氏好端端的,外院哪兒也不去,偏偏走到含光院來做什麼?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沈唐氏皺了皺眉頭,指了大太太:“老大媳婦,你出去看看外麵在吵些什麼,瞧著主子在這裏議事,竟然就敢鬧起來了!”
沈大太太連忙起身往外去了,回來時帶了沈唐氏跟前的大丫環香柏。
香柏知道今天事情不對,一直牢牢守著常青院的大門,這會兒被大太太帶進來,隻當自己沒看到這跪了一地的主子們,目不斜視地福身稟報了:“老夫人,大少奶奶來了,吵著要進來見您。”
梁綺琴這是想通了,肯說話了?沈唐氏現在雖然對這個沒了清白的嫡長孫媳婦不喜,但是這會兒指不定梁綺琴的話就是關鍵呢?因此抬了抬下巴發了話:“讓她一個人進來!”
香柏連忙遵命下去了,片刻後梁綺琴就披頭散發地撲了進來,麵色蒼白有如厲鬼,一進門就哭叫了起來:“祖母,您要給我做主啊祖母,這事就是大伯做的!他是故意要讓綺琴死啊!”
這話一說出來,堂上的眾人都吃了一驚,先前還以為是兩個受害人,怎麼梁氏這麼一說,竟然是大老爺故意做的?
沈國煌已經氣得臉色一片紫紅:“梁氏你住口!你、你眼中還有沒有尊卑倫常,竟然如此汙蔑我!你當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