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翻身下馬,沈燁還是覺得頭暈乎乎的,整個人像是踩在棉花裏一樣。
迎出來的沈延眼睜睜看著他在門柱上撞了一下頭,又被門檻絆了個趔趄,捂著眼睛問跟在沈燁後麵的親兵:“大人他剛才到底怎麼了?”
“大人他去了趟玉顏閣,花了五千兩銀子買了五瓶勞麼子膏回來後就這樣了。”親兵一邊答了,一邊抖了抖身子;大人一路時不時地傻笑幾聲,那模樣實在太瘮人!
元靜姝可是玉顏閣的股東……沈延眼睛一亮,飛快地跟進了屋裏,一眼瞄見沈燁坐在書案後愣著,涎著臉湊了上去:“燁哥,你剛才頭撞得不輕,不是買了玉顏膏嗎,放哪兒了,趕緊拿出來抹抹!”
“那是女人用的玩意兒,我抹那個做什麼?”沈燁一時還懵著頭沒醒回神。
沈延嗬嗬笑了起來:“女人用的玩意兒又怎麼了,咱們府裏又沒有女人,都五千兩銀子買回來了,不用白放著多可惜?”
沈燁這才弄清楚這小子根本就是調侃他來了,雖然狠瞪了沈延一眼,嘴角卻是忍不住翹著:“愣貨,我買來自然是送出去的,這東西效果這麼好,遲早也是覲上之物,這時候送人最好!”
“是是是,送人最好,”沈延連連點頭,伸出一個巴掌在沈燁麵前揮了揮,“難怪燁哥一手花出去五千兩啊五千兩還這麼笑得起勁!”
沈燁想板臉,卻沒能板成功,被沈延轉來轉去地套著話,最後還是含糊吐露了一句:“阿延,我找她問了,她都不太記得那個什麼陳延年了。”
燁哥說他愣貨,可他怎麼覺得在這事上頭燁哥比他還愣,哪有直接這麼去問人的,都不知道委婉一點嗎?再說了,人家不記得陳延年,不就是沒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威脅嗎?為什麼燁哥要笑得這麼傻,這嘴咧得合都合不攏?沈延長長“哦”了一聲:“不是陳延年,那她是不是心裏有別個李延年、張延年……”
“沒有,她心裏——”沈燁的話猛然打住了,看著沈延哼了一聲,“還沒有人。”
騙鬼!她心裏沒有人你會這麼高興?是誰先前還在悶著借酒消愁呢!
見沈延就差沒將“不信”那兩個字明晃晃地寫在臉上了,沈燁臉色微赧,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反正她心裏沒別人,我就不會讓她有別人了,所以……”
“所以,為了下定這個決心,燁哥一回來就一臉傻笑地撞了頭又絆了腳?”沈延一臉的戲謔,“這決心確實下得挺大的!”
明明沈延很欠揍,要是以往,沈燁肯定二話不說先一腳踹過去了,今天卻像是有什麼一直在胸口激蕩著,澎湃著,隻想著衝出來,隻盼著有一個人可以知道他心裏無限的歡喜。
被沈延拿話撩著,沈燁終於忍不住跟好兄弟吐了口:“阿延,我覺得…我覺得寶、元靜姝她心裏是有我的!”不然,她不會水眸迷離地看著自己,目光中含著無法掩盡的情意,也不會緊緊揪著自己的衣領,下意識地對他的親吻做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