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都是主子,遠山還能怎麼說?難不成他說把大少爺托付給童府的小廝照料著了?反正最後還得是他的錯!
遠山隻得垂著頭唯唯應“是”,忍著痛招呼了人將沈明友小心扶了出來。
怎麼那麼快就來人救了他呢?盯著臉色青白的沈明友狠看了一眼,沈明濤暗自憾恨,一揚衣擺先走了出去。一片衣角映著門口處的陽光,夾雜刻織在衣料中的銀絲反射出星星點點的銀芒。
遠山驀地一愣,猛然抬頭盯著沈明濤的背影,瞧著他那身寶藍色的長衫在風中輕擺,臉上閃過一片疑惑,慢慢變成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駭然。
另外兩名沈家的長隨見他半天不動,出聲喊了一聲:“遠山,你愣著做什麼?”
沈明濤聽到身後的話,下意識地回頭,一眼就將遠山來不及斂去的驚駭收入眼底,心裏不由突地一跳。
是了,先前遠山想辯解時說了一句“小的剛剛趕到”,就被父親開口打斷了話。那遠山是想說什麼?為什麼剛剛看著自己時一臉驚駭?難道是他……走的時候,已經被遠山瞧見了身影?
沈明濤越想越覺得像,心裏一陣陣驚跳起來,連忙叫了自己的長隨墨竹過來,在他耳邊低低叮囑了幾句。墨竹眼睛微縮,立即點了點頭,騎上馬飛跑著先離開了。
沈國煌一行人讓人架著沈明友從側門出來,正要上馬車,抬眼瞧見沈燁正牽馬立在前麵。
沈國煌連忙上前幾步打了招呼:“十九弟也回去了?”
沈燁微一點頭,下巴衝沈明友那邊抬了抬:“府上的大少爺這是怎麼了?”
“一時喝多了,醉過了頭。”沈國煌訕笑了兩聲敷衍過了,正要說話,沈大太太已經帶著長房的女眷們出來了。
沈燁目光在還在裝虛弱、幾乎倒在又夏身上的元靜姝身上極快一轉,見她垂著眼並不看向自己這邊,心裏一聲微哂,拱手作別,翻身上馬揚長先走了。
沈燁既然討厭沈府的人,為什麼還要特特等在這裏碰著麵?聽到馬蹄聲響,元靜姝這才微微抬頭,疑惑地看了眼沈燁策馬飛奔的背影,目光落在一攤爛泥似的沈明友身上,心中頓時若有所悟,似起漣漪,又仿佛不知是什麼滋味。
才坐進馬車裏,小天就迫不及待地在元靜姝腦海裏蹦噠了出來,這一回雖然沒有變成沈燁的模樣,卻是模擬了他的聲音,隻是開頭還正常,後麵就純屬惡搞了:“女人,沈明友敢覬覦你?!看我怎麼捏死他!
女人,你隻能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永遠不會是你的奸夫,我隻會是你的男人!噢,女人——”
剛才的一點漣漪瞬間被小天的惡趣味給生生化成了惡寒,元靜姝盯著還在忘形表演的小天幽幽開口:“小天,要是你能有一個真實的身體該多好!”
小天一下子就回複了自己原本軟糯的童音:“元元,你也這麼覺得嗎?你是不是感覺我現在越來越人性化了?”
“嗬嗬,你真想多了。”元靜姝麵無表情地冷笑了兩聲,“我隻是想著,你要是有一個真實的身體,我就可以糊你一臉了!”
小天想捶牆:說好的實驗者和生活輔助智能之間的絕對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