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不由跟焦嬤嬤對視了一眼。焦嬤嬤會意,扯著草兒的耳朵狠掐了一下:“作死的小蹄子,還不快老實交待!”
先前被沈明萱突然暴起狠扇了一耳光,草兒嚇壞了,一邊哭得打嗝兒,一邊不停地磕頭:“太太,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觀音蓮會這麼毒啊,奴婢要是知道,是絕對不會答應錦瑟姐姐去碰的!”
焦嬤嬤忙問了出來:“你說錦瑟找你,是什麼時候的事?當時她是怎麼說的?”
“大概是巳時兩刻的樣子,錦瑟姐姐到聽風院後門那裏讓人把奴婢喚了出來,交給奴婢五百個大錢,讓奴婢把少奶奶房裏的這盆觀音蓮弄傷去,錦瑟姐姐說,也不用多大的傷,有個小傷口就好……”
本來錦瑟的娘就是她的幹娘,再加上還能得五百個大錢,又隻要想辦法稍微把觀音蓮弄點小傷口就行,這種事草兒怎麼會拒絕呢?
明明她都瞄好了三少奶奶房間裏沒有人的,誰知道柚子會突然從外麵衝進來當場抓住她!而且沒想到本來隻以為是一點小事,現在卻是這麼嚴重,草兒這會兒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焦嬤嬤看了一邊的春湖一眼:“春湖,你去請三少奶奶的時候,是什麼時辰了?”
春湖略微想了想就答了:“奴婢一過去說了事由,三少奶奶就跟著奴婢出了門,大概是巳時三刻的樣子。”
這麼說,錦瑟早早就過來找人了?焦嬤嬤一邊派人提了今天守聽風院後門的婆子過來,一邊讓人把錦瑟押了上來。
守門的婆子一問就交待了,因為草兒認了錦瑟的娘當幹娘,所以她也沒多想,隻以為這幹姊妹之間有話說,收了錦瑟二十個大錢,幫她傳了話把草兒叫了過來;後來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錦瑟臉色頓時一片發白,偷偷瞄了瞄四小姐沈明萱,咬緊了牙關不認賬:“太太明鑒,奴婢隻是給草兒托了句話兒,讓她得空多去看看奴婢的娘,根本就沒有讓草兒去做那樣的事!草兒是三少奶奶院裏的奴才,奴婢怎麼敢……”
草兒一見這架勢,錦瑟是要把事情都推在她的頭上,頓時急了:“錦瑟姐姐,明明這事就是你讓我做的,你還給了我五百個大錢──”
“什麼五百個大錢,那是你自己攢下來的,可別推到我這裏!”錦瑟咬死了不承認。
大太太不耐煩聽這兩人在這裏撕擄不清,衝焦嬤嬤抬了抬下巴,焦嬤嬤會意,叫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進來:“把這兩個賤蹄子給我拖到二門那裏,扒了褲子先打上二十板子,要是再不說實話,就打到她們老實交待為止!”
內宅裏基本都是女眷,二門處卻是管事、小廝一直人來人往的,要是在那裏被扒了褲子當著人打板子,那女孩兒家的清白就沒了,板子打下來,就算不死,也隻有自己了斷這麼一條路了,而且隻怕死後都不得安生,入了土都會被人評頭論足的!
草兒雖然年紀不大也知道厲害,伏在地上扒著來提她那婆子的腿不肯鬆手:“太太!奴婢說的真的是實話啊,太太──”
草兒的聲音叫得分外淒厲,錦瑟的身子不由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