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王大夫這才死馬當活馬醫地留下了一張方子,出去時還一直搖著頭歎著氣。
大太太看都不想看一眼那張方子,疲憊地吩咐了柚子:“拿著方子去抓藥,給你們奶奶先把藥煎了。”
柚子才應了一聲要下去,外麵突地飛跑進來一個人,差點沒把她撞得跌一跤:“太太,太太,元家來人了!”
這大清早的,難道有誰已經把消息透出去了?元家怎麼這麼快就來人了?
“元家是誰來了?”焦嬤嬤忙捉著來人問道。
“是一名老仆,說是有緊要的事要報給三少奶奶。”
原來元家並不知道元靜姝已經急病的事——大太太略思忖了片刻,就吩咐了下去:“去,把元家的人領到這裏來。”
元家來的是一名六十來歲的老仆人,一見大太太的麵就巍巍顫顫地跪下了:“老奴元順,給親家大太太請安了,不知道我家姑奶奶可在,老奴有件急事想要報給我家姑奶奶!”
“你家少爺在外尋醫還沒回來?”見這老奴臉上一片焦灼地點了頭,大太太心裏有些詫異,“難不成府上還出了什麼事?快起來再說。”
“是啊!”元順站起身來,臉上的急色更加明顯了,“少爺不在家,家裏又出了怪事,老奴這心裏發慌,這才急著來找姑奶奶。”
“出了怪事?”大太太想到先前雲集在地上的螞蟻,心裏咯噔一跳,急忙追問道,“出了什麼怪事?”
“我家姑奶奶她……”
“靜姝有些感了風寒,剛才喝了藥才睡著。”大太太隨口就搪塞了一句,“要是這會兒叫醒她,隻怕藥效會不好。有什麼事,你跟我這裏說也是一樣的,回頭我就告訴她。”
“既然親家大太太這麼說……”元順顯然是有些急過頭了,一咬牙就跟大太太吐了口,“老奴今天一早跟往常一樣去給我家老爺和太太的牌位添香,突然發現供桌的桌麵上竟然被香炙出了兩處炭疤。
偏偏香爐裏的香確實是插得好好的,而且快要燃到盡頭了。少爺帶了管家出門在外,家中也隻剩我們幾個老仆,不可能有人做這些孩童頑笑事,而且……”
“而且什麼?”聽到元順的話,大太太心裏已經急跳起來,見元順隻顧咳著,忙喚人送了茶水上來,“看我,一時著急,倒忘記給你倒杯茶水潤潤喉嚨了。”
“多謝親家大太太的茶。”元順一口氣把茶水喝幹,這才抹了抹嘴繼續說了起來,“而且老奴仔細看了看,才看清那兩團燒出的炭痕竟然是兩個字。”
“兩個字?!”大太太一下子站了起來。
“是‘速歸’兩個字。”
歸…速歸……大太太一下子又軟軟倒回了椅子上。
元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大太太:“親家大太太,你沒事吧?要不,你還是把我家姑奶奶喚醒——”
都這時候了,大太太也不想再瞞著了:“今天你剛好過來,我也不瞞你。昨天靜姝感了些風寒後,後半夜裏就發熱做噩夢,一直叫著什麼‘回去’、‘回去’的,就是沒有醒。
早上我過來看她時,她門前的地麵雲集了一大片螞蟻,組成了一個‘歸’字……請了我們沈氏醫館最好的王大夫來診病,王大夫也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脈像,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