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月光下那一男一女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沈燁手中韁繩一緊,霍然勒住了馬:“他們……尋到元靜姝了?”
“元靜姝?”沈延卻是愣了愣才反應了過來,頓時笑得一臉意味,“燁哥,原來你瞧著人家新娘子長得漂亮,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打聽清楚了啊?咳咳,我可提醒你,她不僅是有夫之婦,還算是你的遠房侄媳——”
見沈燁怒瞪著自己,沈延連忙改了話頭:“尋到了尋到了!不過是元靜…元氏自己應聲的。
元氏回得還真是及時,你猜怎麼著,那管事嬤嬤不僅根本沒提自己遇上賊人的事,還想頂出元氏遇賊的事兒呢,結果被元氏三言兩語地繞進去了,借機打發她明天就回錦城,那管事嬤嬤這才垂頭喪氣地走了。”
原來這一次,元靜姝沒有被人發現……
沈燁心頭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見沈延把事情都說囫圇了,沈燁一鞭輕抽在了他的馬屁股上:“行了,也耽擱了這麼久,還不加快點速度趕上去!”
沈延忙應了一聲:“等到了達縣,我們就連夜審審那幾個賊子!”說到這裏聲音卻突然壓得極低,“燁哥,要是又審出那些贓物……”
沈燁麵色不變,低低回了一句:“就照著上回的辦!”
沈延笑嘻嘻地忍不住揚了聲音:“好咧!”
照上回辦,那就是十分贓物裏他們取八分,剩下的兩分再歸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歸公也不知道會肥了哪一個官兒呢,還不如他們截下來,既可以支援上麵那位主兒,又可以把兄弟們養好。
不然要隻是靠著那點兒被東摳西扣的餉銀,兄弟們馬沒匹好馬,刀沒把好刀,光有顆忠心又有個卵用!還是燁哥這樣變通的好!
一個時辰後,一隊騎兵押著死的死、傷的傷的九名賊人趕到了達縣的縣城外。
“開門!”
沈燁將自己的令牌高高扔到了城牆那守門吏的手上,門吏湊近一看,連忙拉著同伴一溜兒跑下來開了城門,跪在地上將令牌還了回去:“守備大人辛苦了!這是擒得賊人回來了?”
沈燁淡淡“嗯”了一聲,接過自己的令牌,伸手取出二兩銀子扔到了門吏的手裏:“你們守夜也辛苦,拿著買點酒喝!”
門吏連忙謝了賞,退到一邊候著沈燁帶著那一隊騎兵押著俘虜進了城,遠遠看著還是一臉的羨慕:“錦城新來的這位守備大人可真不是吃素的,聽說還沒去錦城掛印呢,這赴任的路上就揣了一個賊窩了,這會兒又是一窩,估計有得肥油吃啊!”
同伴一邊用力推著城門關上,一邊湊趣笑了一聲:“你不是一直吹著自己有兩下子嘛,想吃油水,不如索性跟守備大人自薦一回去?指不定很快就跟著吃香喝辣了!”
門吏悻悻地抹了一把臉:“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在守備大人眼裏算哪根蔥啊,人家可是從邊軍那地兒遷過來的!聽說這軍功是實打實削了上萬個胡人腦袋才封下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