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086
眼淚蓄滿眼眶,突然毫無征兆地流了下來,順著臉頰滑入口中,絲絲鹹味在空中蔓延開來,還處於狂躁中的陸博年瞬間身體一僵,一把將人稍稍推開了些。
喬藍此刻垂著眼,滿臉的淚痕,嘴唇上還泛著亮晶晶的色彩,紅紅的,腫腫的。
她低頭不語,明顯的疏離和抗拒讓陸博年的眉頭深深皺起,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愈發深沉起來。
“就這麼討厭我碰你?”他一說話便是濃濃的諷刺和冷意,喬藍身體一抖,卻依舊固執的沒有說話。
“喬藍,說話!”陸博年沉了沉眼眸,一隻手自然地勾起她的下巴,強迫著她與自己對視,可反觀喬藍卻依舊倔強地不肯抬眼。
“嗬,我倒是小看了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就特別輕鬆自在?是不是有了他你就想一腳踢開我?喬藍沒那麼簡單!我不會放手!”他聲音低緩喑啞,卻帶著濃鬱的警告和威脅意味。
喬藍的心在疼,眼睛裏依舊積滿了淚水,稍稍一動便會傾瀉而出,可是她知道她要忍。
良久不言,隻讓原本冷峻的陸博年變得更加暴躁不堪,他再次捏起她的下巴,冷笑道:“怎麼了?被說中心事了?喬藍,我要你說話!”
他下手的力道不自覺地就加重了幾分,喬藍的右臉本來被林淑珍重重地扇了兩巴掌就有些紅腫,此刻再被他這樣用力捏著瞬間痛到了極致,喬藍死死的咬著牙,怎麼也不肯哼出半點聲音。
她沉默了半刻,終於是抬起了眼睛看著他,卻隻是那麼一眼,那些原本要忍住的淚水就流了下來。
陸博年瞧著她有些紅腫的眼睛,額頭上纏繞的白色紗布在黑夜中尤為紮眼,他的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垂在一側的那隻手,拳頭緊了又鬆,剛想抬起來替她擦幹眼淚,輕撫她的額頭,卻又聽到她開口。
“是,如果你這麼覺得的,那麼就是。”她輕緩的說道,語氣輕的就像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卻激得陸博年的心在這一刻變得尤其憤怒。
“你做夢!”陸博年想都不想直接低聲怒道,“喬藍你是我的女人,你就算是死也得是陸家的鬼。”
“陸家的鬼?”喬藍擦了擦眼淚,當著他的麵輕笑一聲:“你媽媽不稀罕,同樣我也不稀罕,陸博年,我們好聚好散吧。”
陸博年原本凶狠的目光突然就變得晦澀難明起來,他盯著她,她不屑的語氣,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插入了他的心髒。
“你怪我?小藍——”
“我不想聽你說,我累了。”不等他說完,喬藍便冷冷的打斷他,她轉身就往病床處走,隻留給陸博年一道冷漠的背影。
陸博年眉頭深皺,他知道她心裏有疙瘩,可是她對待殷黎那種眉眼帶笑的感覺,再加上現在這種拒人於千裏的冷漠樣子讓陸博年瞬間就惱怒起來,“好聚好散?你想都別想!”他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便嘭得一聲摔了門出去了。
門被大力帶上,喬藍一下子癱倒在床上,就像是一個渾身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的布娃娃,她淚眼朦朧地盯著潔白的被褥看,任眼淚一滴一滴地滴到被褥上,暈成一小灘水花印記,卻半點沒有聲音。
陸博年走出病房,卻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立在醫院外麵好一會兒,周身是滿地的煙頭,他吸完最後一口煙,抬頭望著那處已經是漆黑一片的窗戶,那雙如鷹般的黑眸突然變得更加幽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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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燈火通明的別墅內,突然一道女聲冷漠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大哥,上次讓你辦的事情現在做的怎麼樣了?”
“對付喬氏?”
女人嗯了一聲,繼而說道:“那種小企業還不夠格攀上我們陸家。”
“明天你就能看見你要的效果了。”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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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恰好易楠決剛到沒多久,陸博年連門都沒敲直接走進他的辦公室說道:“我已經開了陳美,你讓安排下去再招一個財務部總監。”
“你真的開了她?”易楠決是昨天剛被他從新加坡挖回來的,再加上晚上又沒能休息好,此刻還大腿翹二腿的半躺在沙發上休息,一聽到話,他便一個激靈立即坐直了身子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人,“你這次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聞言,陸博年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冰冷漠然的眼神讓易楠決瞬間就閉了嘴。
“喬藍那裏你繼續幫我看著,陳美這邊的事情我會讓Aaron去辦。”
“陸氏那邊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老樣子,不過最近老頭子們準備對喬氏動手。”上次他媽約了喬藍見麵以後沒兩天Aaron那邊就給了消息說他那個大舅手下的公司開始盯上了喬氏,這不還沒過多久,這邊打著幌子的訂婚宴剛散,那邊就開始明目張膽的動手了。
“所以你要怎麼做?”看著依舊淡定如常的人,易楠決微微皺起眉。
“動手也好。”
“你不準備幫一下你家小喬妹妹?”易楠決突然問道,陸博年沉默,易楠決僅僅是在一刹那他就瞬間明白了陸博年的心中所想,騰地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調笑道:“不錯啊,知道坐收漁翁之利了?怎麼,你想在喬氏被打壓到低穀的時候出麵頭頂著光環做聖父拯救?”
陸博年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語,易楠決嘖嘖了兩聲又道:“你還真是……”他仔細的斟酌著用詞:“卑鄙!”可挑來挑去他還是這個詞最適合陸博年。
“你就不怕你家小喬妹妹知道是你大舅背後搗鬼以後,誤會這都是你設的局?”
“目前看來,她腦子還沒聰明到那個程度。”就為了那麼件破事就跟他鬧成這樣,腦子腦子能聰明到哪裏去?
“……”易楠決無力吐槽,想到昨天傷心難過的小喬姑娘,不禁為她抱不平:“你還是少折磨她點兒,你看她昨天那樣兒,都被你家人給折騰成什麼樣了!”他後來才知道陸母出手打了喬藍的事,這件事可大可小,雖然陸母的確是那種氣勢淩人的人,可在易楠決的印象裏她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想到這,他突然問道:“難不成昨天喬藍被打另有隱情?”
陸博年聞言嗤笑一聲:“哪裏有什麼隱情,不就是不滿意,看不上?可是她看不上不滿意又能怎麼樣?我滿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