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陵望了望九兒指尖的玉蘭花瓣,眼角的笑意更甚,“愛妃隻管說來聽聽!”
“身為皇宮侍衛統領,魏副統領明知後宮嬪妃之所除了皇上,禁止其他男子入內,卻執意硬闖,此為明知故犯。後宮之地一向是非多,夜深月晦,魏統領卻是帶著一眾男子進入臣妾之所,知道的是搜查刺客,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私會外界,圖謀不軌,此事若被多事之人知道了去,傳出宮外,讓皇家顏麵何存。”九兒微頓了頓,斜睨了眼魏征由紅變白,由白變紫的臉。這才又緩緩道:“不若哪一天,臣妾不像今日夜不能眠出院走動。。。。。。再闖進個人來說是搜查刺客,那讓臣妾情何以堪!”一句話說的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出任何反博之意。本來此時已到醜時,宮內除了巡夜兵士都已歇息安寢,如若此時的九兒不是因為夜半睡不著披衣而出,定是也更衣而眠了。想到九兒未著衣褸,被一眾人看去,楚天陵細眼一眯,亮起了一絲寒光,眼睛看向九兒,示意九兒繼續說下去。
九兒捏著掌中的玉蘭,放在鼻前輕嗅了嗅,片刻後才輕啟朱唇:“挖去雙眼,挑斷腳筋,以敬效優!” 緩緩吐出這幾個字,九兒猶自看著掌中開的腥紅豔麗的玉蘭,猶如在說著一件極為平常之事。而待她說完這幾個字,仍跪在地上的一眾人等,卻是不由地麵上一白,腿腳也不禁抖了起來。
魏征一直靜靜地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時不時瞄一眼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楚天陵。待聽到九兒一一陳述著他的罪狀之時,臉上再也掛不住的由紅轉白。
本以為九兒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後妃之一,皇上明知他是奉旨搜查刺客,定是不會怪罪下來,就算他行事有些逾拒,楚天陵最多也就斥責兩句,斷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責罰自己。而今看來事情卻遠不如他想的那般如意。九兒一心想置他於死地,而楚天陵看來卻是並不多加幹涉,不但如此,他看著這個被外界一直認為不受寵愛的素姬, 眼中卻是溫柔如水,充滿愛憐。魏征不明白,宮內謠傳相府千金新近入宮一月未被傳召,隻封了個從未有過的素姬封號,賜住清素宮,卻從不讓人踏足此宮。
再聽九兒風淡雲清的一句挖去雙眼,挑斷腳筋,魏征再也忍不住忽地站立起來,麵紅耳赤的指著九兒:“你這妖女,我堂堂侍衛統領,豈容你這妖女這等汙蔑!”
“妖女!”九兒莞爾,心中泛起一陣苦澀,麵上卻是笑魘如花,“照你這麼說,魏統領夜半三更隻是在這清素宮內閑情散步了,魏統領倒是比皇上更有雅興啊!”九兒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魏征,眼裏的譏諷顯露無遺。
“哼,你這妖女,休得在皇上麵前大放撅詞,擾亂視聽,如非你窩藏刺客,那你裙角的血跡又作何解釋!”魏征被九兒一激,暴跳起來,怒視著九兒裙角的那片血跡。
九兒也不再理臉已漲的通紅的魏征,隻是盈盈走向楚天陵:“皇上,難道連你也不相信臣妾!”
楚天陵望向此時眼中布滿委屈的九兒,眼含秋水,蒙蒙朧朧,似泛起一陣水霧,如若喜歡的東西被人搶去,不禁心上一軟,似有什麼緊緊糾著自己的心。“愛妃。。。。。。”
“皇上,千萬不要上了這妖女的當。。。。。。”魏征把楚天陵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看著楚天陵正欲開口,急忙打斷,隻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卻被另一聲“砰”的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