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階級平等？”他閉上眼睛，清晨的自然風格外涼爽，學生們也會這麼認為的吧，可是當他們進入自然環境部工作時就會知道，早晨的人造風是經過數百噸的液氮降溫的。
——群眾不是人......
這句話給法爾留下了極大的印象，甚至當他的同僚將之脫口而出的時候，他感到震撼。怎麼能這麼侮辱群眾？國家的未來就在他們的肩膀上！他一直這麼堅信著，然而當滿腔憤怒平息下來的時候，他開始考慮這幾個詞的意思。
論自由，沒有任何人能“自由”的過群眾，那麼為什麼現實變成了這樣呢？他保證他隨便拉過來幾個學生，嚴厲的詢問他們關於群眾的看法的時候，他們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群眾不是人，因為他們都是遵循自己的本性，按照動物的方法生存的，甚至連用“生活”這個詞都是對語言的侮辱。
但這樣就對了嗎？他們一樣有自己的思想，或許隻是不能被高貴的帝國上層接受吧？
他嗤笑起來。
“嘿，將軍！”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似乎藏在記憶深處。
法爾疑惑的抬起頭，看清來人之後他壓蓋不住臉上的驚訝，立即站了起來，右手舉至太陽穴。
“尼祿...”
“先生。”那人微笑起來，他大概五十歲左右，正是當今的壯年，麵孔能看出當年的英俊，散發出一種男人特有的堅毅的氣質，他披著一件黑大衣，身旁站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
法爾也笑了起來，衝那個女人點頭致意：“凱瑟琳...小姐。”
女孩的臉上有些微紅，挪了挪腳步，讓男人的身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她就是法爾剛才點名回答問題的那個學生，當時法爾並沒有看清他的麵孔，現在隻是靠著馬尾上的藍色吊墜認出來的，那吊墜上水晶的絢爛光芒，法爾不會記錯。
隻是沒想到，凱瑟琳會穿一身標準的製服混跡在台下的學生中。
“很精彩的演講。”尼祿說道“我們，可以嗎？”他看了看長椅。
“謝謝。”法爾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自己一直立正筆直的站著。
“坐下，將軍閣下。”尼祿笑著挑了挑眉頭，法爾坐在他的旁邊。
“我們多少年沒見麵了？”尼祿摟著那個女孩，靠在長椅的靠背上，眼睛望著林間的縫隙，陽光落在他的臉上。
“大概二十年了吧？”法爾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移開目光。
“可你看起來還是二十幾歲，而我已經五十歲了。”男人不爽的撇了撇嘴“該死的時間債。”
法爾苦笑，他為之苦惱過，就是自己的妹妹看起來也比他成熟。
“可惡的時間債。”他說。
路過的幾名學生看到法爾，呀的輕呼出聲，法爾微笑著衝他們點頭，在他們拿出核能手機拍了個夠，心滿意足的走了之後，他又說：
“該死的時間債。”
男人爽朗的笑出聲：“你是一個傳奇，別成天哀聲歎息，將軍閣下。”
“什麼是時間債？”女孩突然插嘴問道，她直起身子，大眼睛讓人想起名貴的貓咪。
“將軍閣下？”尼祿笑著看著他。
法爾看著她的光潔白淨的麵孔，盯著她天藍色的瞳孔，思索了幾秒整理好語言說到：“狹義相對論中被證明的理論之一，越接近光速時間的差異越大，所以長久在艦船上進行跳躍的人會看起來...比較年輕。”
女孩眨了眨眼：“在艦船上...跳躍？”
法爾本以為凱瑟琳和尼祿隻是開自己的玩笑，但看起來這個女孩似乎真的不懂這些東西？
他隻好繼續解釋：“並非傳統的依靠重力的活動，是指宇宙飛船依靠萬有引力加速器進行空間跳躍，跳躍中的飛船速度無限接近光速，突破光速後在一段時間後會陷入奇點，後麵就是人們熟識的空間遷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