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剛過。
這天上午十點多鍾,京城那棟神秘的小樓外,一輛掛外地牌照的黑色奧迪轎車停在了大門對麵的路旁。
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白啟林下車,和身材瘦小卻精悍無匹的陳自蠻一起,從後備箱取出輪椅打開,然後將陳自默從車上抱下來,放在了輪椅上,推著他往路對麵有武警警戒站崗的小院。
雖然提前就已經打過電話,但仍然隻允許陳自默一人進入。
對此,陳自默不以為意,讓白啟林和陳自蠻去往賓館就好,晚些自己離開時,會打電話的。
小樓裏走出一名戴著墨鏡,身著黑衣的青年男子,上前接過輪椅,推著陳自默往裏麵走去。坐在輪椅上的溫朔,懷中抱著一個普普通通的迷彩背包。
那間神秘的辦公室裏,秦雲天和穆仲秋神情肅穆,靜靜地等待著陳自默的到來。他們不知道,陳自默為什麼會在來京城報到上大學的第一天,卻通知他們要登門拜訪。
但既然陳自默要來,縱然是再次閉關的秦雲天,也出關相迎。
因為,秦雲天與神念感應天機,覺得有大事就要發生了。
什麼大事能撼動天機異樣?
敲門聲響起,旋即輕輕推開,黑衣青年推著陳自默進入了室內,隨即一言不發地退出去,將房門關上了。
室內,安安靜靜。
三人麵麵相覷,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陳自默笑了笑,將懷中背包拿起輕輕放在了輪椅旁邊,道:“卷軸在這裏了,交給你們,也算是交給國家……對我來說,這東西就是個禍害,留著有害無益,誰想要,誰就拿去。”
秦雲天和穆仲秋全都站了起來。
神色間,滿是震驚。
怎麼會?
怎麼可以?
現在,怎麼辦?
卷軸這東西,誰都想得到,可是真正交到任何人手裏,都很可能成為一個巨大的禍害,哪怕是落在一個強勢的國家機器手中,從曆史進程來看,也可能會給國家帶來災難。
陳自默靜靜地看著一個老頭,還有一個更老的老頭。
很久之後,陳自默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道:“你們,不要嗎?”
“很燙手……”穆仲秋苦笑。
秦雲天想了想,擺手道:“你先出去吧,我和陳自默單獨談一談,對卷軸的曆史,他可能並不了解。”
“嗯。”穆仲秋轉身走了出去。
秦雲天坐回到辦公桌的後麵,招手示意陳自默到身邊來。
陳自默便推著輪椅過去。
“在我麵前,就別坐著那破輪椅了。”秦雲天和藹地說道:“我知道,你不需要輪椅的。”
“唉。”陳自默輕歎口氣,卻並未下輪椅,到辦公桌近前後,笑道:“您這裏也沒有一把舒適的椅子,還是坐這個方便些,咱們也離得近一點兒。”
“是啊。”秦雲天往後仰了仰身子,神情愈發慈祥,道:“卷軸的名字,應該是叫通玄經。”
陳自默的眉毛挑了挑。
“你很早就知道,而且,胡笑仙修行的術法,就是通玄經……”秦雲天神情淡然。
陳自默皺眉,點了點頭。
秦雲天露出一抹苦笑,道:“既然這樣,那就談不上我給你講述卷軸的曆史了,今天,就算是我們來探討玄法,探討,通玄經的秘密,和卷軸存在的意義。”
“洗耳恭聽。”
……
這次談話,一直持續到了傍晚七點多鍾。
在談話的最後,陳自默對秦雲天說:“其實通玄經中,很多東西我現在也不明深意,但我覺得,世事變遷,通玄經在曆史上的諸多為人所忌的異常,在當今時代,應該是可以避免的。”
“怎麼講?”秦雲天很虛心誠懇地問道。
“通玄經包羅萬象,其中神秘難以揣測,而古時候任何朝代,都是封建集權,皇朝之威,幾乎能與天地相抗。”陳自默斟酌著,不急不緩地說道:“俗話說物極必反,當權勢過於集中,必然會有出現失衡的狀態,如此,再以強勢得到通玄經的話,就會出現兩強相抗的極端現象,朝代的更迭,也就成為了看似自然,卻是必然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