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瘋狂的蜜蜂,又像遠古幸存的異種,磨牙吮血,麵孔猙獰,數不盡的蠱蟲徘徊天穹,像座座小山,層層疊疊地往下方壓去,帶著說不出的威嚴。
紀小龍金色的眸子開始出現慌亂,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史前時代,異獸橫行、魔獸爭霸的太古,隻在科幻電影、玄幻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景,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嗡嗡響的蠱蟲個個都含有恐怖的氣息,以自己現在十不存一的精神力,掉進去連渣也不剩。
“想個辦法!”紀小龍盼顧四周,想找一個堅硬的東西來作為屏障。
苗默看穿了他的想法,淡如靜水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玩味,抬手輕輕地一揚,天空上盤旋的蠱蟲們像得到某種特殊召喚,一小部分,大約萬千隻左右,嗡嗡地激射而來,紀小龍金瞳一縮,好在那些蟲子不是射向他,而是不遠處的一塊岩石。
群蟲掃過,不留痕跡,細小的粉末隨著風兒飄向天穹,月色隱約浮現,有點猙獰之感。
“沒用的,少年!”苗默淡淡地笑,淡淡地道,沒了紫衣的他,一身素服在身,平白增添了些許飄逸,如絕世仙人,“等候神對你的照顧吧!”
苗默緩緩舉起右手,輕輕一揚一時間,天上的蠱蟲像擺脫了某種束縛,盡情在空中起舞,舞姿瘋狂,殘缺不全的蠱蟲時不時落下,黑夜成了修羅煉獄。
“齊王永世長存,而你們,這些渺小的人類,沾染我族聖器,神的火焰將把爾等化為烏有。”苗默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鼎,巴掌大小的鼎上,刻著無數栩栩如生的飛禽走獸,壯闊無比的絕世山河之景;苗默麵帶虔誠,高舉頭頂,蠱蟲們更加瘋狂,它們肆意妄為地相互吞噬,數量越來越少,但剩下的卻讓紀小龍膽顫不已。
林幽幽麵帶驚恐地觀望,那小鼎好像在對她笑,有什麼東西從腦海中浮現出來,是恐懼?是問候?是迷茫?還是殺戮的渴望?林幽幽不知道,她看見小鼎出來的刹那,一條白蛇遊過,對她吐著信子,悠悠然然地遊行,卻快如閃電,紀小龍、苗默二人無一人看得清楚。
“看來是要結束了。”冥冥之中有人對她低語,是誰?環顧四周,隻有紀小龍在一旁,麵帶微笑地看著她,金色的眸瞳帶著些許焦急,像在促使她逃離。
“幽幽,快走呀!”紀小龍有些絕望地呐喊,心裏的無比讓他很難喊出來,他的精神力在那群蠱蟲麵前變得越來越脆弱,如根枯樹枝,現在蠱蟲們開始飛舞,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是懂了運用精神力以來,頭一次感到如此無力,更重要的是,林幽幽,一個自己愛的女人還在自己旁邊,滿懷盼望地期待自己凱旋而歸。
期盼嗎?紀小龍感到好笑,應該是害怕,作為承諾保護她的男人,連自己也保護不了,還要什麼期盼、承諾?
“小龍,鼎,把鼎弄掉他就不行了!”突然,林幽幽大叫,出乎意料的喊叫聲讓紀小龍意外地望去。
林幽幽的眼睛像有某種東西,滴溜溜地轉動,每次轉動都帶著特殊的意味。
苗默意外地抬頭看去,他想不到一個小丫頭竟然會發現這門道,不過沒關係,進階儀式已經快要完成了,作為齊國皇室的後代,他得到了許多他人無法想象的控蠱方法,某種意義上,他就是這個蟲子國家的王,當年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現在全被他折服,還有什麼困難能難住他?
苗默想著想著,笑了,臉上的笑有著自信,有著自豪,他的力量來源,變得不是很重要了,他已經是苗族公認的天才,所有的一切阻礙,都會成為墊腳石。
“少年,再見了!”苗默笑著,對紀小龍淡淡地說道,手上的鼎子往前一推,天際上還盤旋的蠱蟲們密密麻麻地衝向紀小龍,群峰之勢,如他山之石,足可擊毀萬玉。
“是的!該結束了!”紀小龍顯得有些瘋狂,這麼多年來,頭一次被一個小小的外人逼到這種絕路,最後的精神力被他提起,他的速度比任何時候都要快,像狂風過鏡,帶著滅天之力,夾著毀地之氣。
蠱蟲嗡嗡地來,撲了個空,紀小龍時而左時而右,動作連續性的奔馳,卻又不見下一步的動作,苗默麵帶微笑,看著他那驚人步伐,偶爾揮揮手,蠱蟲一個徘徊,擁有悠久曆史的元安石橋瞬間殘破不堪。
“別總跑呀!我不喜歡搞破壞!”苗默淡淡的眼神,有著淡淡地幽怨,像埋怨某個舊情人喜新厭舊一樣,“堂堂正正來一場怎樣?好好開呀!少年!”
紀小龍咬著牙,默不作聲,他知道那家夥想幹什麼,這貨是讓自己泄氣,這樣就可以一擊必殺,永無後患。
“苗默!你給我去死吧!”原先紀小龍還在運用身法周旋,突然猛地來到苗默麵前,身上的衣裳鼓起,像震蕩波一樣的脈衝,震走了不少企圖前來幹擾的蠱蟲,怒喝一聲,一拳轟出,夾著雷霆之勢。
苗默有些驚訝他的出現,不過這次他學聰明了,把小鼎藏在身後,心念一動,又有群蠱蟲出現在他的身邊,組成厚厚的盾甲,攔截住那個轟天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