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龍看著風城一臉的壞笑,隻能先無奈地答應。他環顧一周,並未發現羽飛這類鑒寶大師,果然帶一點兒黑市的味道。
風城還未領著紀小龍坐下,一個略帶嘲諷口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風大少爺怎麼也來啦,呦,還帶了一個小跟班。小跟班穿的這樣寒酸,是從哪個垃圾堆裏出來的啊。你的品味果然獨特,不跟世家少爺正經混一混,反倒是和地痞流氓打得火熱,真讓兄弟我佩服。”
紀小龍扭頭看到一位穿著各種名牌帶著墨鏡的二十歲出頭青年走了過來。青年並不如何英俊,隻是五官棱角分明而已。
風城冷漠地說道:“淩遠你說話最好注意點兒,不要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今天賭石,本少爺不跟你計較。”
紀小龍受到了侮辱心中不好受,但是看這位淩遠定然不是什麼簡單角色,暫時忍下心中怒火。
陵遠看了一眼沉默的小龍,譏諷道:“慫蛋!風城你難道忘記了上次賭石的教訓嗎?花了五千萬買了一塊價值幾百萬的冰種翡翠,把你老子氣了個半死。嗬嗬,我看你今天還是做個小綿羊,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裏好。”
風城被戳到痛處,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卻找不到話來反駁。
“這位淩遠是?”紀小龍低聲問道。
“和我一樣,也是古玩世家的子弟,不過這方麵的水平比我要高得多。”
紀小龍眼睛盯住了淩遠身後一位黑色衣服的人,此人手上正拿著一件瓷瓶。瓷瓶高度不過三十厘米,上麵是老人垂釣孩童嬉戲的圖案。
陵遠笑道:“這位小跟班的眼光倒是‘毒’。我剛從外麵買了一件清朝的粉彩上釉瓶,花了三千萬,價值卻過了一億。”
紀小龍說道:“不知淩少爺可否讓我摸一下辨別真假?”
當小龍與淩遠擦肩而過的時候,後者低聲說了一句:“小子注意,這玩意兒弄壞了你可賠不起。”
此時大廳中來了的人幾乎都在向這邊看好戲,想著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到底要幹什麼。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紀小龍的手抹上了冰涼滑膩的瓶身。頓時,熟悉的冰冷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現代人工偽造品,一年前所造。
紀小龍掛上了優雅從容的笑容,回到了風城的身邊,用“恭敬”的語氣說道:”淩少,您恐怕被人坑了。所謂的清朝粉彩瓶不過是一年前才出爐的贗品。您想想,首先清朝前期穩定繁榮的時候,人們大多崇尚做官從仕。民間商人活躍,貿易繁榮,人們追求的是財富。而清朝後期動蕩不安,人們大多處於憂慮之中。怎麼看都不會出現這樣孩子老人共享天倫之樂的圖案。“
“而且您看底下的印章,清晰而細節突出。除此之外繪上的圖顏色太過鮮豔。我紀小龍膽敢保證,這件寶貝是假的!製作加工的各種材料加在一起也超不過五百塊錢!”
紀小龍的話可謂是一記驚雷,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大家紛紛仔細研究這淩遠身後的瓷瓶,甚至有的還走上前去觀賞。
“沒錯,果然是假的。”
“為了五百塊錢的東西花了三千萬,淩少財大氣粗,我們比不起啊。”
風城先是呆愣片刻,然後馬上就反映了過來:“淩遠,清朝離現在都一百年了,你還說這是那時候的東西。我看你的智商也降低了幾百年吧。”
紀小龍拱手“謙虛”地說道:“我能看出來就是因為平常和風城有過很多交流。淩少也不要灰心,做咱們這一行的難免有眼拙的時候,下次就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風城向紀小龍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心想:“我還從來沒有交到過小龍這樣一個為我解圍的朋友,以後找機會要好好感謝他。”
淩遠氣得臉色跟豬肝一樣。不過他轉念一想,又相出了一個主意。
淩遠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既然風城你們這麼懂行,那不如就就跟在下打賭如何。若是今天的原石價值過了兩億,你們贏。若是沒有,那麼我贏。”
紀小龍立刻在心裏罵起了淩遠。他不過是來見識見識,結果淩遠就較真。既然如此,就讓所有人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紀小龍依然保持著最標準的笑容:“淩少的要求有些欺負人。不如這樣吧,等那塊原石出來之後,隻需要一刀切割,我就給出一個答案。最後不管是誰買下來都當場驗石,看看我的答案是否正確。正確的話,請淩少以後為我紀小龍辦一件事情。不正確的話,在下任你處置。怎麼樣?”
風城一把拉住了紀小龍,“你不必為了我去冒險。任你處置是什麼意思你不會不懂吧,萬一出了人命……”
紀小龍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笑盈盈地看著淩遠。
大廳中的眾人都表示,無論他們當中的誰買下原石,都會當場驗證紀小龍的判斷是否正確。
淩遠立刻答應。他相信從來沒有人能在第一刀切割之後就能猜中原石價值的,除非是這個人運氣太好。果真如此,就算他淩遠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