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掌櫃也是精明的人,一時間也愣了神。
來到上等包間後,充當車夫的男子很自覺地退了出去,輕輕把門關緊,守在門口。
即便是心腹,也絕對不能再主人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妄圖得知一些私密的事情。
君留雁隻是給寧傾嫵布菜,始終沒有再開口。
雖然菜色極多,但與皇宮相較,還是有著很大的距離,所以君留雁連提筷的欲望都沒有。
“可以說了。”寧傾嫵開門見山,拖拖拉拉從來就不是她的作風。
沒有意義的對話,隻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寧傾嫵從來都是這麼認為的。
“你……還記得徐繾麼?”思索了許久,竺青墨緩緩開口,眸子深處有著濃濃的擔憂之色。
寧傾嫵蹙眉。
徐繾,似乎就是那個試圖毀了她的容的女子吧。
君留雁眉微微一挑,不動聲色。
“記得有如何,不記得又如何。”寧傾嫵冷哼。
對她而言,徐繾實在不足以讓她記住,不過那十指連心之痛,她倒是記得清楚!
“請你,一定要小心她……”竺青墨的語氣十分凝重。
寧傾嫵微微有些好奇。
“你不是她的男人麼。”
按照徐長天的安排,應該是這樣的吧。
“當然不是!”竺青墨連忙否認,的確,徐長天是有這個意思,甚至還把徐家祖傳秘籍都給了他。
不過,他本身對徐繾那個嬌縱的女子就沒有太大好感,更何況現在她隻是一個被毀了容的無顏女子罷了。
若現在娶她,絕對會引起眾武林人士的嘲笑。
“自從那日之後,她便性情大變,甚少與人交流,整日把自己關在房中,有一日我去拜訪徐老前輩,無意見過她一次,她已經不再時之前的徐繾了……”竺青墨心有餘悸。
那日的一眼,那徹骨的恨意與空洞,足矣將一個人摧毀。
“是嗎。”寧傾嫵答得輕巧,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恨又如何,當初若不是她先招惹,她也不會去毀了她。
而且,弱者就是弱者,無論使了什麼手段,弱者永遠都隻是弱者。
弱者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在意。
毀了一次,還是得不到教訓的話,她不介意再毀她第二次!
“你要小心……”竺青墨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如果你的本意就是這個的話,那我便先走了。”寧傾嫵起身,不再言他。
本來以為會是什麼讓她感興趣的事情,沒想到竟是這個。
也許竺青墨是好意,可惜她不需要。
不過是多管閑事。
竺青墨站起身,欲言又止,俊雅的臉上布滿擔憂。
君留雁從頭至尾都沒有在說話,不過並不表示他沒有在聽。
寧傾嫵起身後,他也起身了,隻不過……
那雙妖孽的眸子裏,霧氣愈濃,望不到底。
寧傾嫵和君留雁沒有再閑逛,直接回了宮。
本來想難得放鬆一次,結果一再被人攪局,興致全無。
大概很久,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吧。
君留雁想。
他還沒有告訴身邊假寐的女子,幾日後便是他的生辰,三國的使臣都會過來慶生,舉國同歡。
每一年都是如此,可是,今年,卻不會一樣……
帝王的壽辰,永遠都隻是建立在政治上的悲哀。
如果不是如此,恐怕他都不會記得,原來一年當中,會有一天,是他的節日。
如果他的計劃無誤,三國之爭,必然是要從那日開始了吧……
“君留雁,幾天之後,是你的生辰吧……”
君留雁猛地一震。
隨即淺笑:“果然還是知道啊。”
他怎麼會懷疑呢,怎麼會懷疑呢,那個女子,是何等的聰明。
寧傾嫵不屑,他把自己當成深閨中的大小姐嗎?這種事情,宮中隨處都可聽到。
“你的計劃,似乎就快要展開了吧……”寧傾嫵的眸子倏地睜開,漆黑一片。
四目對視。
盡在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