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的第六感一向是很準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草原上的陽光總是那麼燦爛,天空中總是碧藍如洗,幹淨的讓人厭棄自己的汙濁不堪,幹淨的掩蓋不了任何肮髒與陰暗的東西。
沒過多久,旁邊不遠處高高的草叢中便傳來了沙沙的響動聲,朔月渾身一顫,心中傳來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那是作為一個母親的危機感和應對危機的自然反應。
她果斷的握住手腕上的牽絡絲,隨時準備著。
言諾汐也早已察覺到那個方向有些不對勁,她立刻將朔月護在了身後,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草叢中的動靜。
他們身後的侍衛們這回倒是派上了用場,他們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劍,一個個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亮光。
草叢中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一躍而起,直奔朔月的方向而來,像是早就已經認準了目標,采用了不要命的打法,像是不惜一切代價,隻要製朔月與死地一般。
言諾汐一下子甩出了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白綢,直線朝著那些人直擊過去,可是草叢中卻像是藏了無盡的敵人一般,一個一個的往上竄,等她們緩過神來的時候,地麵上已經站了一小隊的敵人,像是早就守在這個地方,隻等朔月他們一出現,便可以一網打盡。
就算言諾汐拚盡了全力將那些人的攻擊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但是還是有個別的漏網之魚從言諾汐的漏洞中溜了出來,來到朔月的身後。
“朔月,小心!”言諾汐緊張的叫出聲來,“幾位好漢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那些人皆不應聲,隻是一門心思的把手中的刀劍往她們身上招呼,一點也不留情。
朔月揮舞著牽絡絲,勉強的找到了些感覺,長時間不運動果然是有副作用的,自己這身功夫已經退步了大半,再不上手練練,估計以後連牽絡絲怎麼拿都可以忘了。
那幾個跟著她們出來的侍衛們也積極的應戰,一時間喊殺聲一片,兩方像是有著血海深仇一般,憋著不再說任何話,隻是一心招呼敵方。可是對方的人數實在是有些多,他們招架著漸漸地有些吃力起來。
侍衛們看情況不妙,有幾個受了輕傷的哥們兒便一溜煙兒的往回跑,想要去搬救兵,卻被敵方的人在半道上無情砍殺。
言諾汐的腦門上漸漸出現了汗水,可是她絲毫也不敢懈怠,朔月也吃力的招架著他們的攻擊,但是孕婦的體力畢竟比不得常人,她早就已經氣喘籲籲了,並且手肘上已經不小心被刀劍割傷,鮮血斑斕。
侍衛們幾乎已經全軍覆沒,僅剩的那幾個也是苟延殘喘的樣子,動也動不了,敵方的人將她們倆團團圍住,刀劍齊齊的對著她們,她們已經無路可逃。
“你們不是淩鶴軒的人,對不對!”朔月喘著粗氣大聲問道,“你們讓我死個明白,倒是是誰要殺我!”
“受死!”其中有一個人擰了擰眉毛,直接舉著劍便衝了過來,距離朔月的胸口隻有幾厘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