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結?”他默默的念著這三個字,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編織物,鮮紅色的顏色可以跟朔月身上婚服的顏色媲美。
朔月整個麵孔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驚愕加欣喜幾乎要將她整個擊垮。
“你,你還留著?”朔月的嗓音有些顫抖,她伸出手想撫摸一下那個她親手編織的中國結,卻被他一下子收了回去,長長的穗拂過朔月伸出的手背,癢癢的。
馬兒飛快的奔跑在無人的草原山,這讓朔月產生一種錯覺,這世間除了這天和地,隻剩下她和他。
可是瀧景瀾那冷峻的表情和他收回中國結的決斷卻讓朔月清楚了自己所處在的境地。
“不準碰。”冷冷的聲音將她整個人打回了原型。
她失落的回過身,不再跟他搭話,甚至對他為何將她帶走這個問題也沒有興趣知道。知道又有什麼意義,自尋煩惱罷了,她最希望的那個理由,現在是不可能實現的。
可是她沒有看見,在她的身後,瀧景瀾深黑色的眼睛慢慢的泛起了淺淺的波瀾,裏邊有隱藏的極深的情感。
兩人一馬跑了好幾個時辰,具體的時間朔月已經無心計算,草原上的陽光沒有任何遮掩,直接曬在兩人的身上,長時間的脫水使朔月越來越萎靡,她眯著眼睛看著亮的有些晃眼的整個草原,頭暈目眩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但是隨即她便感覺到眼前忽然暗了下來,像是進了一條黑暗的通道,她的眼睛一時還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黑暗,隻是在心中猜想,這一定是他此次前來的藏身之地。
他是怎麼進來的?朔月心中冒出了一個疑問,回頭望了望,卻沒有看到任何開口,隻是一條黑暗的道路,十分寬敞,各個地方都有豐富的采光,並不讓人感覺到有壓抑的感覺。這樣一個封閉的地方,瀧景瀾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看到朔月往回望,瀧景瀾的臉上浮起一絲若隱若現的冷笑。
“果然是淩鶴軒的女兒,剛才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一到了關鍵的地方立刻就精神起來了,我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呢?”瀧景瀾又恢複了冰冷的語氣,不禁讓朔月感覺之前那個拿著手編中國結的他是自己的幻想。
“既然你知道是引狼入室,那你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風險把我帶回來?”朔月不甘心的打起精神反問道。剛才的精神隻是瞬間,如今伴隨她的隻是無盡的疲憊感,也許也有一部分的心理因素,因為瀧景瀾態度的變化。
“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乎,原來隻是問的時機未到。”瀧景瀾冷笑一聲,“我把你弄來自有我的用處,你心裏也清楚不是嗎?要不然又怎麼會那麼狂妄。”
朔月被這句話唬的呆了一會兒,隨後不禁苦笑了數聲,狂妄,這個詞自今還隻有他用到自己身上過,現在想來,在他的眼裏,自己在草原上的那一舉一動也不過是一種狂妄的表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