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你要幹什麼。”無央卻在這個時候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往前走。
“當然是阻止他們,你想死在這裏嗎?”朔月不容置疑的說,手上也掙紮起來。
“你一個人下去送死嗎?他們一人一刀你就變成刀把子了!”無央吼道,“還有,你這個牽絡絲靠的是慣性,你懂嗎,水下你怎麼施展,不是活活被人弄死嗎?”
“……”朔月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船搖晃的越來越劇烈,水已經漫進來很多,淹沒了他們的膝蓋,就快要漫過船舷,那個時候……船毀人亡。
無央放開朔月的手,反手抓向自己身上的那跟羽箭,對朔月說“幫我個忙。
朔月看到,那根箭深深地紮在無央手臂的肌肉中,周圍是鮮紅色的血漬。
“把它折斷。”
朔月伸出手,抓住那根結實的羽箭,盡量在劇烈搖晃的船上站穩,雙手猛地一使勁。
“啪!”的一聲,長長的羽箭應聲而斷,無央臉色則疼的臉色有些蒼白。
朔月來不及問他怎麼樣了,隻覺得這艘船的搖擺幅度已經超過了自己能夠承受的限度,而船上的水,都漫到可以溢出去的程度了。
車夫扶著那位老艄公跟在朔月和無央的身後,因為他們知道,跟在他們身後一起行動才是最安全的。
他們想的沒錯。
緩慢的,就像是慢動作回放一般,整艘船像是被整個倒了一個個兒,慢慢的下沉,帶著船上的人。
朔月深吸了一口氣,幹脆一下子鑽進了水裏。
水下的世界模糊而危險,朔月看著無央的身影就在麵前,他的旁邊還跟著車夫和老艄公。朔月見無央正晃著腦袋四處看著,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心中莫名的一暖,便慢慢的向那個方向劃了過去。
一時還看不見那些黑衣人的身影,溧水雖然很清澈,但是水下的視覺卻是跟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稍遠一點的地方,就完全看不清楚了。
忽然有一股不自然的水流從身後傳過來,朔月立刻知道,後麵有人過來了,這幾年武藝的精進給朔月帶來不少的複產品,比如觸覺感官的敏感性,比如視覺聽覺能力的突飛猛進。
後方的水流感覺越來越近,朔月甚至用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那個閃光再朔月看來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匕首,還是長劍?
她從腰間抽出常年不離身的軟劍,一回身便往後方刺過去。
在水中多麼絢麗的招式都沒有任何用處,最實用最有殺傷力的,還是最平實的動作,直刺。驅動著內力,朔月手上的軟劍變得比平日裏的長劍還要堅硬。
長劍一下子就刺入那個黑衣人的腹部,一縷一縷細細的血流慢慢的滲出來,漂浮在水中,漸漸的與清澈的水流混在了一起。
黑衣人仿佛是沒有猜到前邊的女子會忽然回擊,正在愣神的時候,腹部已經被朔月刺了一劍。他手中閃光的匕首緩緩鬆開,慢慢的往下落,朔月急忙潛了下去將它接住,抓在手裏。
可是這時候再往回看時,無央他們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