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言諾汐“趕走”,接著她便隻身藏進了陰暗的角落,等候對方的“大駕光臨”。
紛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人影也越來越清晰,朔月手上捏了一把汗,在他們將第十院整個包圍之前忽然竄了出來,從院中陣法的中心飛身而上,成功的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那是誰!”
“快,抓住她!”下邊的人大聲吼起來,朔月不慌不忙的轉向,竄向另一個陷阱。
這樣一來一去,下邊的人無形中便放鬆了警惕,一腳踩入原先便設好的陷阱和陣法中,動彈不得,而朔月隻身一人站在第十院的房簷上,依然穿著鬆鬆垮垮的幕藍樓的護衛服,看上去有些怪異,但是並不影響這一係列動作的效果。
進了陣法的人暈頭轉向,外邊的人要不就是因為要救他們而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要不就是往返方向跑,結果掉進了另外一個陷阱。一群人頓時亂了陣腳,是攻是守一時也無法分辯了。
朔月彎了彎嘴角,看到了自己想要達到的效果,這樣就算有人來支援,若是其中沒有會破解這種小陣的人,那麼還是白搭,這樣的混亂狀況會持續二十分鍾,足夠言諾汐他們逃出去了。
可是在朔月看不見的另一個角落中,一位男子也正在微笑著看著她,眼中時不時的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朔月忽然察覺到一個奇怪的眼神,忽然感覺渾身一冷,自己已經被一雙手拉到了一個下邊看不見的陰暗的小角落。
“又是你!”當朔月看清楚這個人的麵孔之後,氣的大叫一聲,“你到底想做什麼?”
微風送涼,男子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朔月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長長的睫毛遮下的一片陰影。
“我想做什麼?哈哈,我這次還是來救你的,而且,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把你帶出去。”他哈哈一笑,眉宇間有超乎常人的自信神色。
也許是男子那特別的神態將朔月觸動了,她細細的看了男子一眼,輕輕皺了皺眉頭,“為什麼三番五次的說要把我救出去,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沒有三番五次的說,我記得我隻說過兩次啊……”
“別轉移話題!”朔月打斷他的東拉西扯,正色道,“看你本不像是江湖中人,為什麼要牽扯進來,你究竟是那一邊的,是軒庭院還是幕藍樓還是冥河……”
“我從屬於我的心,我喜歡你,我想救你,僅此而已,難道這還不夠?”男子煞有介事的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膛,睫毛低垂微微顫動,淺麥色的皮膚讓人產生一種溫柔舒適感,朔月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不知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明明隻是隻見過兩次麵的人,明明倆人沒有一丁點的關聯,為什麼這個男子將這一席肉麻的話說的這麼順其自然,就像是相戀已久戀人一般,沒有一絲生澀的意味。
冷汗沿著朔月的麵頰弧度往下流,她咽了一口唾沫,扭頭就走,這種男人,要不就是個神經病患者,要不就是見一個愛一個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