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癱軟在床上,捂麵細想那個叫淩朔月的女子說過的話,腦袋像是要裂開一般的疼。
要命,那個女人是給自己下了什麼咒不成,為何自己一閉上眼睛腦袋裏浮現的都是她那張蒼白的臉!
朔月被半攙半拖的走出門外,本就是從昏迷中醒來的剛剛病愈的身子,體弱無力,再加上精神上的強烈打擊,她簡直要癱倒在地。
言諾汐見她如一張白紙一般幾乎一陣風就能被吹走的樣子,心中著實不忍,她想也沒多想,衝上前去將她從那幫護衛手中搶了下來,一麵說,“讓你們別欺負她,你們這麼用力幹嘛,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嗎?”
“言樓主,您這是做什麼。”朔月還沒有在言諾汐身旁站穩,冥河那低沉詭異的聲音卻忽然在倆人的背後出現了,言諾汐不甘示弱的轉身定睛與他對視,一雙大眼睛瞪著他,看他想玩什麼花樣。
“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啊,你別狗拿耗子!”
“言樓主,您說的這話可就不中聽了,這淩朔月已經是強弩之末,你瞎攪和什麼,再說將淩姑娘關入水牢是主人的意思,難道,你想明目張膽的違抗?”冥河那雙混紫色的眼睛看也不看言諾汐一眼,任她氣的滿麵通紅,也隻是堵在言諾汐的麵前絲毫都不退讓。
“你是不是想在這打一架啊,我言諾汐今天還就真要帶她走,要怎麼著你看著辦吧!”言諾汐抽出袖中的白綢擺好了架勢,一旁的護衛們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辦。
冥河依舊是一動不動,隻是站在原地盯著地麵,紫灰色的袍子無風自動起來,眾人皆是感覺呼吸一滯,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讓人無法順暢的呼吸。
朔月跌跌撞撞的走上前,拍了拍言諾汐的肩膀,喘著氣小聲說到:“諾汐,我真的很感謝你為了我做了這麼多,可是如今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他們這麼多人,就算贏了也是兩敗俱傷……”
“可是朔月,你的身體才剛剛解了毒,如今去那冰冷的水中一泡,哪裏還有命在!”言諾汐雙眉幾乎擰成了一條麻繩,又急又氣的樣子讓朔月感動不已。
“放心,我會保重的。”朔月衝她微微笑了笑,麵上還帶著方才哭泣時的淚痕,“在讓瀧景瀾想起我之前,我是不會輕易倒下的。”
言諾汐看著她那雙帶著堅定的美麗眼睛,心中也升出些許的安慰感,“那咱們從長計議……”言諾汐用旁邊人幾乎不可耳聞的聲音對朔月小聲說道。
朔月滿眼的感激,衝她點了點頭,眼角不由得滑下幾顆淚。言諾汐隨即退了出去,任護衛們將她帶向水牢,冥河依然站在一旁,銀色麵具下的那張臉幾乎看不清情緒,可是言諾汐卻很輕易的在他的嘴角捕捉到了幾絲得意的笑。
冥河死人,你別得意,我言諾汐可不是軟柿子!言諾汐暗暗握著拳頭,望著冥河的那眼神幾乎可以將他碎屍萬段。
冥河卻像是沒看到她的樣子一般,揮了揮顏色暗沉的袍袖,跟著護衛們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