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習習,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朔月的雙腳雙手被死死地綁住四處都有些發麻的感覺。一旁的柒遠逸靠著大樹坐著,一臉頹然,有一種積蓄了很久的怒火發空了一樣的失落感。
朔月忽然睜開眼,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柒遠逸說不出話。
是告訴他真相?還是……
柒遠逸沒有焦距的目光遙遙的對著山間的夕陽,束好的發髻有些微微的淩亂,散在他有些蒼白的麵頰上,很是頹然。
姐姐,你現在還好嗎?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真相,為你報仇的!
朔月看著柒遠逸的這副樣子,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身上除了麻木之外沒有了其他的知覺,隻是腦袋重的抬不起來。
腦袋裏的各種片段依舊淩亂不堪,她努力的像理順各個時間段,卻感覺越來越無力。淩朔月的過去過於沉重,太多的回憶積滿了在一瞬間向自己湧過來,載滿了沉重的感情,對何城然的,對瀧景瀾的,對淩鶴軒的……這些回憶像是一個安裝錯位的芯片,幾乎要將朔月原本的思想與意誌統統淹沒。
我不要成為完整的淩朔月,我不要!我要做自己!
朔月在心中拚命的呐喊著,眼前忽然浮起一張臉,漸漸迷糊了她的視線。
“小朔,過來。”秋日的花樹凋零的黃葉下,一位白袍少年向朔月伸出手,溫柔的微笑著。
“城然哥哥……”朔月走近他的身前。
“小朔,你信任我嗎?”何城然滿麵的真誠,帶有幾絲急切。
“當然,哥哥為什麼這麼問?”朔月疑惑不解。
“因為現在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何城然從衣袖中取出一張薄薄的紙,紙上畫著一個蓮花狀的黑色圖案。
“這個東西叫黑玉蓮……”
“城然哥哥!”朔月看了一眼紙上的圖案,立刻驚呼起來,“連你也要打它的主意?”
“小朔,相信我,我有我的理由。”何城然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我隻知道,世人都在打它的主意,我隻知道淩鶴軒為得到這個東西傷害了多少條人命,如今剛剛平靜下來,你又要……”
“小朔!你的意思是,黑玉蓮如今已經在淩鶴軒的手裏?”何城然並沒有注意到朔月想要表達的主要思想,而是抓住了朔月不小心透露出來的,那致命的關鍵。
“我……”
“小朔,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何城然的麵色漸漸的冷了下去,看著朔月的眼神也越來越凝固,“之前有些什麼事都會首先跟我說,現在你是怎麼了。”
“城然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朔,你該信任我。”
看著何城然真誠的臉,月牙狀的雙眸深色流轉,朔月低頭黯然,“城然哥哥,你需要我做什麼。”
事件雪花片般一閃而過,朔月無力控製去看清,便閉上眼睛任淩朔月原本的記憶隨意的挑換頻道。
接下來的場景是一間漆黑的房子,房子裏伸手不見五指,朔月從袖中掏出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用來照亮。
穿過一道又一道的暗門,險險的避過一道又一道機關,朔月終於來到了房間的最深處,這裏頭空無一物,卻透著說不清的靈氣與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