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城然仿佛也在躲避她一般,那張微笑的臉再也無法那麼自然的看著朔月笑。
不過沉悶的氣氛總是被言諾汐和颯九黎這一對活寶打破,看著他們鬧別扭和好又再次鬧別扭,大家總是滿眼笑意的圍觀,其實他們不知道,這樣輕鬆愉悅而又直接的感情,是多麼難得和羨煞旁人。
一日的辛勞旅途很快便過去了,傍晚,夕陽斜照,朔月撩開車簾,抬頭看車外的風景。
在夕陽的餘暉下,連綿起伏的山巒就像是藏青色的饅頭,雖高大卻不淩厲,但獨獨有一座山峰十分特別,尖峰聳立,懸崖高而陡峭,嶙峋的怪石在很遠的地方都能瞧得分明。山頂上是白色的積雪,遙遙看去有一種聖潔的美。
“葑山是不是那一座?”朔月指著那座山峰問瀧景瀾。
“嗯。”
“我們……真的要爬上去?”
“嗯。”
朔月一下子就像岔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癟了,感歎古代果然是交通不便。
當他們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已是夜晚,月明星稀,山腳下雜草叢生,根本沒有什麼人煙。朔月手腳並用的撇開一大片雜草,這才來到瀧景瀾的身邊。
“現在就上去?”
“嗯,山腳處很危險。”
“可是夜晚山上也很危險。”朔月提醒他。
“那是不一樣的。”
瀧景瀾一揮手,後邊的護衛們紛紛做好了上山的準備。
朔月心中一動,心想這不一樣的危險,到底指的是什麼。大家棄了馬車提著行李一個一個的上了路,那山路在山腳處還不是很陡峭,隻是雜草繁密,荊棘叢生,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人氣的蠻荒之地。
朔月提起裙擺,勉強能夠跟上前邊男子的腳步,不小心一根長長的荊棘一絆,她差點就跌了個狗啃泥。
可是奇怪的是,順著這根荊棘,似乎還牽連著什麼東西,經朔月這一絆,一旁的樹叢裏竟然發出了窸窸窣窣的響聲,像是有什麼生物被驚擾了一樣。
朔月不敢再動,習武的敏感給她一種預感,招惹到那些東西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過了許久,朔月才緩緩地重新開始移動腳步,可才剛剛跨出了幾步,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雙熟悉而有力的胳膊打橫抱起。
“瀧景瀾!”
“小聲點。”他俏皮的衝朔月眨了眨眼,抱著她健步如飛,很快便超過了好幾個護衛走到了最前邊。
“放我下來,我跟你一起走。”朔月有些害羞,雖然是夜晚,但是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放。”瀧景瀾微笑說。
“別人都看著呢!”
“看著才好,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抱你誰來抱?”
瀧景瀾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個荒蕪一人的葑山上,足以讓他的這些隨從以及言諾汐一夥人聽了明明白白。大家不動聲色的往前走,心中卻都暗自猜測這兩人的曖昧關係到底是怎麼發展成的。
皎潔的月光下,隻有一個人臉色慘白的嚇人,他萬年不變的經典微笑已經不知在何時被壓在穀底,留在麵上的隻有比秋夜還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