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兩個帶有擔憂的聲音同時響起,又同時一頓,沉默而冰冷的氣氛在倆人之間蔓延,何城然終於隱去了麵上的笑,冰冷的目光如一支利劍,利刃的冷光噴薄而出,與瀧景瀾對峙著。
朔月見到這個狀況,心中五味雜陳,她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引發的那一場血腥,那股淡淡的血氣還依然在身邊縈繞,揮之不去。
果然,自己就是一個帶來不幸的女子,這樣的自己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你怎麼樣,沒事吧?”何城然麵露關切之色,長長的白色袍子拂過自己的麵頰,一恍然,自己已經在他溫暖的臂彎裏了。
朔月不由自主的抬頭看瀧景瀾的反映,也許是燈光的緣故,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他麵色有些泛黑,導致朔月看不清他的麵色。
“我沒事,隻是有些頭暈。”朔月感覺身子好些了,在何城然的幫助下緩緩的起身,他淩厲的目光在望向她的時候早已變為一潭柔軟湖水,那其中的溫柔簡直要將朔月融化在其中。朔月一見這眼神,就如同一瞬間落入了什麼夢魘中,雙目無神般隻會盯著何城然的眼睛,麵上呈現出迷戀的神色。
何城然看著朔月,怔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說,“是不是蠱毒……”
“不是的!”朔月忽然神經質的截斷他的話頭,眼神隨即恢複了清明,麵上也有了些些神采,她不動聲色的從何城然的懷中掙脫出來,“城然哥哥……”
何城然聽見這一聲,身體忽然僵住了,麵色忽然一下變得蒼白無血色。
“朔月你……”
“你們夠了沒有!”瀧景瀾忽然從黑暗中走出來,眉頭皺的緊緊的,他看都不看麵前的兩個人一眼,隻是踢出一個凳子坐下,深黑色的眸子潛藏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怒意。
“這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間,瀧某今日已疲,請你們趁早滾出去。”
“你怎麼這樣,分明是你讓我留下在先……”朔月看他這副樣子,火氣一下子又往上冒,卻被一旁的何城然拉住了袖口,他麵色慘白的嚇人,看的朔月心中一驚,她正準備詢問時,卻被何城然那冰涼的目光凍住了。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閉上眼睛鎮住心神,對一旁黑著臉的瀧景瀾說道,“那何某也告辭了,主人您休息好。”
朔月驚訝於何城然這忽然間轉變的態度,還有他非同尋常的麵色,他這是身體不舒服?還是也同自己一樣,想起了些什麼?
自己和他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
隻見他微微低了回頭,白色的衣袂隨著他的身形翩躚搖擺,白玉一般的麵頰恢複了些血色卻仍是很蒼白。
朔月正欲跟上去,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叫你留下。”
瀧景瀾單手舉著茶杯送到嘴邊,一口飲盡,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一路冰到心底。他重重的放下杯子,站起身,麵對朔月。
何城然這回沒有任何的動靜,隻是沉默的邁開了腳步,頭也不回一個便轉身出去了。
朔月看著從拐角處消失的那個身影,心中生出些許的失望,但是更多的還是疑惑,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在叫出那一句“城然哥哥”之後他便瞬間轉了態度?難道與淩朔月的過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