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好像聞到了絲絲縷縷的醋味,滿眼的笑意,她解釋道“我隻是想去看看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沒有其他意思。”
“這些個東西值錢是值錢,但是看想看颯九黎的話,還得再加。”言諾汐雙臂一環,手上依舊抓著那根發帶,挑釁般站起身。
朔月皺了皺眉,這個姑娘還要討價還價?不是自己一毛不拔,隻是,身上實在是沒有更值錢的東西了。
朔月平時喜著一襲白衣,白玉鑲嵌的發帶束發,腰帶是特質的軟劍,手腕的牽絡絲則偽裝成銀絲手環,其他飾物幾乎沒有。
再看言諾汐,一身綠色的輕薄紗罩衣,白色的裏衣,頭發用一根淡綠的絲帶綁起一束,可愛之餘又十分淡雅,也同朔月一般,沒有什麼金銀飾物。
朔月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回廊九曲,一間又一間緊閉房門的小隔間金銀點綴無比奢華,黃紙包裹的宮燈閃耀,將回廊照的通明,無形中的威嚴感和壓抑感十分明顯。灰衣的侍衛們滿麵嚴肅的佇立在房間門口,而一個綠衣女子昂著首行走在他們警惕的目光中,而她的身後,跟著一個麵色清冷的白衣姑娘。
這便是朔月與言諾汐。有了言諾汐這個擋箭牌,朔月才能夠如此輕鬆的遊蕩在樓內,而不受任何盤問,看來,這個言諾汐還是很好用的。
倆人在回廊中兜了許久,這才走到了盡頭,朔月快要被沿路金光閃閃的飾物閃的睜不開眼了,天哪,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簡直無法相信這棟樓那個審美目光高雅精簡的瀧景瀾的寶地。而且最讓朔月唏噓不已的是,如果沒有言諾汐引路,自己一定會在這樣複雜環繞的屋子裏繞暈過去。
盡頭處是一麵裝飾有繁複花紋的牆麵。言諾汐抬起手拍了拍那朵大牡丹花,冒出一句:“果然!”
“果然什麼?”朔月湊上去,仔細看了看那個奇怪的牆麵,花紋繁複,是由能工巧匠精細雕琢的,但是怎麼也看不出來像是機關的樣子。
言諾汐轉過頭,抓著朔月的肩膀,“淩朔月,怎麼辦,我們迷路了。”
“哈?”朔月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誰剛剛在房間裏拍著胸脯打包票,一定將朔月安安全全的帶過去又不動聲色的帶回來。看著言諾汐那張無辜的笑臉,朔月真的弄不清她是真的路癡還是在裝傻。
“對不起嘛,我就記得不是這幅圖的。來,我們換一條路線,肯定是哪個岔口轉錯了。”言諾汐拍了拍掌,拉起朔月往反方向走。
朔月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任她帶著自己繼續繞。
於是這一路的侍衛看到了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象,他們尊敬的言諾汐言樓主,拉著一位白衣少女在回廊上繞來繞去,來回往複,那美麗的倩影繞得他們都有些眩暈。他們麵麵相覷,又同時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