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堪堪的避開冥河突然襲來的暗紫色的球體,在心底裏舒了口氣。
如果在這個危機的當口,自己也中了“彈”,那這軒庭院可真的是要全軍覆沒了。方才自己由於冥河的一句話而產生幻覺,朔月這時想想都有些後怕。
這行為詭秘的男子身上到底有什麼玄機,為何話語間,就能讓人失去心智,沉浸到自己內心最脆弱的夢魘中。
那冥河見一擊不中,也不繼續凝神“造球”了,而是輕輕的提起一口氣,電光火石之間,那紫色的身影形成一道弧線襲向朔月,竟然有些許的美感。
很多人在地麵上驚歎冥河驚人的武藝,朔月心頭一緊,同時也做好了準備。牽絡絲在手,飛身一躍,一條晶瑩的細線如同一條靈活的小蛇般蜿蜒展曲,伸向紫袍人。
紫袍人身上沒有任何可見的武器,也許是因為自負,也許是因為另有陰謀,他寬大的紫袍就像一張巨大的灰蒙蒙的大網,向朔月張開來。朔月沒有時間再細想,隻有硬著頭皮衝上去。
牽絡絲輕易的靠近了冥河大開的左胸膛處,可是鋒利的接頭處並沒有像朔月想象的那般順利的洞穿心髒。朔月呼吸一滯,暗想不好。
從手上傳來的觸感看來,牽絡絲分明已經透過了冥河厚厚的袍子,刺上了他的皮膚,可詭異的是,線根本無法再前進一步,而且最糟糕的是,它也拉不回來了。
朔月幾乎用上了所有可以用上的招數,都沒有辦法擺脫目前這種滲人的狀況。
身邊的武器交雜聲仿佛在一瞬間被一股強大的氣場屏蔽了,朔月手腳開始麻木,隻能直愣愣的看著一種超自然的現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隻見從冥河的左胸膛處,伸出了一股紫色的氣流,它纏繞著牽絡絲緩緩向上,如遊蛇般蔓延上來,繞上了朔月的手指,手臂,肩膀——直至全身。
朔月感到眼皮越來越沉,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感官和神經,隻能任由著紫色纏住自己的全身。
昏昏沉沉的聽見一個熟悉的男生在前方響起,這個聲音,平時分明隻會發出諷刺與挖苦,這時聽起來,竟然有一些焦急?
一個紅色的身影遠遠的飄來,卻在半路被一團綠色攔住了。
“喂,你不說清楚,今天就別想走!”
這個清脆的女生沒有像方才那樣帶給朔月一片清明,她如今隻感覺血色漫上自己的頭腦,將思想染成一片血紅。
晃了一晃,朔月終於堅持不住而頹然倒下,冥河銀色麵具下的嘴角浮出一絲嘲笑與淡淡的血腥。
飄忽的腳步緩緩靠近地上白色的身影,紫袍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小瓷瓶。
“讓我將你化於無形吧。”
男子的聲音如同夢幻。
瓶蓋輕輕的被彈開,瓷瓶內散發出一縷縷刺鼻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