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們都無可救藥(2 / 2)

朔月歪頭瞄了一眼瀧景瀾左胸膛的傷口……棉紗依然是方才那般潔白,還好,傷口沒有再流血了。朔月輕輕的舒了口氣,也不知今晚,事情到底會變成什麼樣。朔月雖然依然不是很清楚確切的狀況,心底卻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浮現在腦海中。

山雨欲來風滿樓!

窗戶的卷簾依然遮蔽了外界的世界,但是從簾中的細縫間,朔月發現了若隱若現的橙紅色的微光。那是,夕陽?

看來,瀧景瀾已經與何城然討論了一個下午了,他們討論出什麼頭緒沒有?朔月回身一看,何城然正麵露微笑,細長如清脆竹節般的手指互相交握著放在腿前,細細的傾聽瀧景瀾冰冷的聲腺發出的一係列指令。

朔月這一下午可是無聊透頂,沒什麼可幹的隻能聽他們倆細細的安排兵力,可是最糾結的是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聽得懂什麼楓林小道,巨石什麼的比較熟悉的詞語,其他所提到的乾、坤、巽、兌、艮、震、離、坎……諸如此類,朔月完全聽得頭暈目眩,不知其所以然。

最後,由何城然執筆,在錦書上寫滿了製敵之術,瀧景瀾過目之後,滿意的拍了拍手掌,麵上有些微微的倦意。

接著,何城然從懷中取出一隻白玉小哨,放入口中輕輕一吹……沒有朔月想象中溫潤的長鳴聲,也沒有尖利的哨聲,而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過了半晌,窗外傳來翅膀撲棱的聲音。一隻雪梟竟自己推開窗戶卷簾撲騰進來,在屋頂盤旋了幾圈,最後徑直落在何城然的肩膀上。

“哇,好可愛……”朔月忍不住驚呼,想上前去撫摸一會兒那潔白柔軟的羽毛。可是鳥兒好似早已知曉朔月的不軌企圖,歪著腦袋用它那大大的鳥眼輕蔑的瞪了她一眼,後來的時間裏,那小小的鳥頭便再也不曾鳥她一眼。

哈,你還拽得很,要不是看在何城然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抓了煮湯喝了。

朔月憤憤的想,卻拿這隻可愛又傲氣的胖鳥沒有一點辦法。

將錦布拴在鳥腿上,何城然隻手托著它將它放出窗外,臨放時還溫柔的摸了摸鳥頭,親昵的喃喃道:“雪兒,機靈點,全靠你了。”

看的朔月都有些嫉妒那隻滿身白毛的鳥兒,不就是會送信麼,不就是長得有些可愛麼,不就是長了一身白毛麼?不就是會自己開窗戶麼?不就是能聽見其他人聽不見的玉哨聲麼?有什麼了不起。

這邊在考慮這些雞毛蒜皮,另一旁的某個病人卻有些支持不住了。

絞盡腦汁運兵謀劃了一個下午,對於一個重傷病人來說,實在是不堪重負,況且這個重傷病人一直挺直腰板隨時保持著警惕,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過。就算他是瀧景瀾,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