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沒有看錯吧?
朔月使勁眨了眨眼睛再看時,卻看見瀧景瀾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冰山般雷打不動的臉。
朔月心裏一陣苦笑:這樣的男子會緊張我嗎?我隻不過是一個拖後腿的傻女人,隻能傻傻的等著被別人保護。
身後的颯九黎冷笑數聲,在這樣的場合下顯得這樣刺耳,“這女人果然是你的弱點,別裝了瀧景瀾!放我走,我立刻毫發無傷的放了她,如若不然,她死無全屍。”颯九黎的聲音有些虛弱,那麼多的傷口,他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瀧景瀾現在就像一座沉寂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一絲溫度,原本深不見底的眼神已經降至冰點。
颯九黎已經清楚的感受到麵前男子情緒的變化,雖然更加可怖,可他越是這樣,越是容易顯露自己的弱點。颯九黎心中暗笑,自己這一巨大的賭注成功了!
“朔月,閉上眼睛。”瀧景瀾冷冰冰的聲音讓朔月渾身一顫,同時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一行熱淚流下麵頰,也不知到底是不是藥物的作用。
“叮叮當當”一陣響聲,一聲低喝,隨後是劍入肉的兩聲,朔月感覺到自己臉上濺上了溫熱的鮮血。
兩聲,為什麼是同時的兩聲?朔月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血紅色。
“瀧景瀾?”朔月感覺脖子上的手一鬆,身後的颯九黎離開了自己,瀧景瀾黑色的身影依然佇立在眼前。
沒有回答,四周死一樣的寂靜。朔月突然心中一痛,一股不明所以的感情升上自己的心口,就像坐過山車時從最頂峰落下,心髒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黑色的挺拔身影在眼中朦朧的水霧中倒下,朔月感覺自己的世界有一半倒塌了。
瀧——景——瀾!
這幾日裏瀧府有些混亂,每個人的臉上都盛滿了擔憂的情緒。他們凝聲閉氣,隻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分內事,不敢有一絲大意。暗衛們全部進入緊急狀態,繃緊了神經,謹防有敵人趁虛而入。秦紹來來回回的巡視瀧府的各個角落,眼神如蒼鷹一般銳利逼人。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手下的人疏忽,也不會有人能夠闖進戒備森嚴的瀧府,更不會有人拿淩朔月威脅少主,少主也不會因此受傷。秦紹憤憤的想,都怪自己,隻顧著擴展外部的勢力,卻連老本家都顧不好;身為少主最信任的侍衛統領,竟然犯下了這樣的錯誤。
秦紹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一雙斜飛入鬢的劍眉深深的皺到了一處。
已是入夜,少主應該也已經醒了吧?
回身望了望遠處依舊燈火通明的樓宇,秦紹暗暗咬了咬呀,忍住了想去探望少主傷勢的念頭,毅然決然的回身走向黑暗處。
這是一間寬敞卻略顯寂寥空曠的屋子,上好紫檀木打製的木椅,厚厚的卷簾遮蔽著窗戶,隻有一旁的軟塌邊,忽明忽滅的燭火搖曳著兩個沉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