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微是在初秋才回國的,帶著對這的一切懷念回來了,但再也回不了過去了。
初秋的天氣和溫度都剛剛好,溫暖的陽光,連初秋的風也是暖暖的。
林都的林都大學,那個充滿文藝氣息的大學,曾讓無數人為之奮鬥,當然這所大學同樣也承載著屬於一個叫寧嘉微的普通女孩的夢。
可是一切都變了,在那一場變故中,她失去了雙腿的活力,同樣她仿佛也失去了生命中本有的活力……
她寧嘉微回來了,回到了這個充滿她夢想的林都大學,透過車窗,那林都大學的幾個女學生正在查快遞,笑容洋溢在她們臉上,顯出著青春與活力。
“安子,說來可笑我拿著手頭的林都大學入取通知書兩年了,卻是第一次來這讀書,還是轉學生的身份,嗬嗬……”
寧嘉微頭倚著車窗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流露出的語言悲傷好像從來不曾在臉上表現過。
“回來就好……都來到門口了,走吧,今天是你來上學的第一天。”安孜博給司機使了一個眼神,顯然是想下車好跳過這個悲傷的主題。
說罷,不等寧嘉微反應就下了車,司機上後車廂抱出了一架輪椅,安孜博推開車門抱出那個還在惆悵的女孩,像珍寶一樣放在輪椅上,無視著院外的異樣眼光,推著輪椅像學校行去。
司機去校園停車場了,好像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沒有因這折斷雙翼的美麗女孩而擾亂這一方寧靜。
安孜博是寧嘉微的發小,交心與否,安孜博都不想讓寧嘉微沉寂在往事的悲哀中,所以給她在路上不停的說著林都大學的一切風景和校園文化,她安靜的聽著沒有說一句話。
安孜博知道若是過去依她那活潑的性子,早就在校園裏蹦跳亂逛,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沉默的任他說話,她本來是那樣的活潑開朗,過去的她滿是笑意的叫他安子,都是那場變故,上帝奪走了她的雙腿,仿佛也奪走了她的笑容,沉默、安靜成了她的代名詞。
但那不是她,真正的她,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大咧咧的寧嘉微早已被她封印在深處,現在的她自帶冷氣,像空調,一臉寫著生人勿近,雖然時常會對人微笑……
安孜博帶著寧嘉微向土建部的大樓走去,先前已經辦好轉學手續了,今天是正式上學。
寧嘉微目前學習的是室內設計,但安孜博知道她還對調香的由衷熱愛,如果她能在陰影中走過,或許她會是和她母親李敏,那個溫柔高雅的女人一樣站在國際頂端,調著世紀頂香。
畢竟她對調香的熱愛和天賦擺在那,可是好久沒有看到她擺弄那些瓶瓶罐罐,甚至她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用自己調的香水了,其實有時候安孜博挺恨現在的寧嘉微的。
那麼無所謂,那麼不在乎,那麼沒良心……真的很招人恨。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寧嘉微按著安孜博正要推動的手,在輪椅下的一個小格子中拿出了一個折疊拐杖,也不看向安孜博,熟練的將拐杖撐起,依靠拐杖站起。
現在的她已經對拐杖相當熟練,沒人知道六年時光伴隨著的是輪椅、拐杖的痛苦和無奈,還有那隱藏著的恨。
“我和你一起……吧,唉~行,那還是你自己吧,小心點”安孜博在看到寧嘉微抬頭看向他的時候就變卦了,還是讓她自己願意幹啥幹啥吧,他看著她無奈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
“小微,那你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啊,二十四小時開機啊”安孜博是怕極了她著不動聲色、麵無表情的看他,直接瞬間秒殺成南極的冰渣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