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殿下的霖妃,千燁神情一冷。
“聽說霖妃昨夜在柳湖見過翊皇後,可有此事?”
照著昨日挽心所交的話,卻按捺不住慌亂:
“昨夜臣妾偶經柳湖,確實看見皇後在湖邊賞月,臣妾本想去打聲招呼,看見遠遠而來的碧妹妹,也就作罷了。”
大殿中一時多了好些人,月翊宮的宮人自是不必說的,護主不利,紛紛在一旁跪著,而碧妃也被牽扯了進來,一同來的還有嶺美人。
碧妃來的時候早就有人通報了前因後果:“皇上,昨日臣妾同嶺美人一同賞月飲酒至天明,嶺美人可以替臣妾作證。”
千燁心煩意亂,手中的杯子漸顯裂痕,很明顯,他現在很生氣。竟有人在他的眼前肆意妄為,他早說過,逐月誰都碰不得!
將杯子擲於殿中,怒色黯然:“你們最好給朕一個解釋,否則這裏的所有人都別想活著出去。皇後要是有什麼差池,所有人都得陪葬。”
挽心心裏一涼,他竟要所有人陪葬!
“皇上,奴婢可以作證碧妃昨日在嶺美人宮中下棋,並未出去。”
婉兒站了出來,平凡的眉目,細碎的聲音讓霖妃心灰意冷。她的一句話足以致她的命!
“是嗎?”
話音剛落,霖妃到地,隻見她的身下緩緩流淌出一股血水,側麵的挽心看的清晰,她的胸口赫然插著一隻匕首。而高位上的那個人仿若無事,淡淡的命令道:“拖下去!”
這才是他的真麵目,無情無心。挽心突然有點後悔,這個男人他惹不起,在地宮的時候,他仿若修羅,而她卻情根深種,直到有一天在他對別人溫柔的眉眼間一念成魔 。
“挽心,朕說過,你的任務就是保護翊皇後,你???也該死!”
挽心好像又看到了記憶中冷血無情,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的千燁。突然很羨慕綠竹的愛,她對白淩王的無欲無求。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為擁有無休無止的欲望。挽心想起了千燁第一次對她說的話,他說:“你的心思太重,隻適合做一名宮女。”
她樣貌上乘,絲毫不必碧妃遜色,卻隻能做一個婢女,這些她都可以不計較。可他的目光從來都是駐足在付逐月的身上,從未為她停留過。
她抬眸,是從未有過的似水柔情,他說地宮裏出去的人是沒有感情的。
她突然笑了,說:“皇後已經死了,是我親眼見到她進湖中。”
千燁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抽出身旁侍衛的配刀,一刀割破挽心的咽喉。
挽心跪倒在地上,這是最殘酷的刑罰之一,看著自己的血自喉管流盡。
“你好大的膽子!”
千燁怒氣未平,眼裏掩不住擔憂。大步從挽心的身上跨過,卻直直的僵在那裏不再有下一步動作。
“千燁!”
一聲悅耳的女聲響起,撫平了本來狂亂的心。
女子越來越近,濕漉的衣服還未風幹,顯然是水中起來不久,男子解開皇上的外袍,那是昭顯自高無上權力的龍袍,可男子毫不顧忌的往瑟瑟發抖的女子身上披上,生怕她著涼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