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總是以為,我平生最喜歡的就是錢,現在我懂了,我要的是一份溫暖,這些是什麼也代替不了的,月翊宮裏帶給我過,最後卻生生被摧毀,我???愧對他們。”
“那你恨皇上嗎?”
是他想問的嗎?恨,該不該呢,她利用自己殺了付逐月的家人,又默允宮裏的人對月翊宮的宮婢殘殺,甚至連悅彤他也毫不猶豫的賞給被人,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會不會傷心難過。是該恨。但???卻恨不起了。他是帝王,她又有什麼立場責怪於他。
“不恨。他這麼對我按理是該恨的,可怎麼般呢,我並不恨他。”
逐月笑的很滄桑,這幾天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乾清宮中一個女子恭敬的站著,麵容清秀,周身死寂。
“她???怎麼說。”千燁負手而立,有點害怕知道答案。
女子冰冷的嘴唇勾勒出清麗的笑顏。
“她??她說???”
吞吐之間令男子的心揪緊,他怕聽到那個答案。
“說。”
威儀的聲音足以讓所有人打個寒顫,獨獨這個女子沒有,她還是笑意正濃,隻是背對著她的千燁是看不到的,
“她說,她恨你???恨你利用她????更恨不得你??去死!”
女子看似艱難的說完這句忤逆的話。在千燁回頭的那一瞬倏然跪在地上,平淡的眼神直視千燁,卻不再發任何言語。
“她真的這麼說?”
千燁艱難的問道,她終究還是恨透了自己,連在他的麵前都可以裝成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待自己,她那麼急切的想要得到權力,想必也是和雲詩一樣決絕的毀了這裏所有的美好,甚至是想殺了自己。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燭光冷淡,影子也變的清冷異常,顯得格外蒼涼。
他大步跨了出去,徑直往月翊宮走去,他要親口聽她說。
站在桃花雨中,他卻又不敢進去,下令讓任何人不許通報,他沒想清楚,不,是想的太清楚了,突然有點後悔利用了她,即便沒有利用她,殺付扶風也是遲早的事,隻是太過急切,急切的利用了最快的方法。
“怎麼不進來。”
逐月倚在殿門口,從他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看他站了那麼久卻不進來,挽心應該將自己所說的話傳給他了吧。
“挽心說的話是真的嗎?”
千燁聲音喑啞,他當正想要聽她親口說嗎?
“是。”
她無法恨他,卻也沒有資格恨他。
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連落花的聲音仿佛都可以聽見。
“如果說,我想為後,你會答應我嗎?”
靜了很久,連逐月都感覺出來氣氛的怪異。可這麼多的努力為的不過是那令所有人付出生命的中宮之位,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她又怎麼能放棄。
千燁心裏冰涼,拂過深入骨髓的悲涼,就像那天親手殺了父皇,親手喂逸汐喝下那致命的毒藥。那感覺,竟又再次浮上心頭,他曾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在領會。如果不是自己這樣殘忍的對她,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