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娘子莫慌,我是清白的,我不會有事的。”王九對妻子說道。
“等等,來人,把這個女子也帶走!說不定也是共犯。”那大人說道。
“不!大人,我娘子絕對是無辜的,大人請不要這樣?”王九望著妻子心中擔憂,妻子本就身體不適,若是帶去衙門一陣嚴刑拷打,那麼怕是真要出問題。
“不要這樣?要哪樣?一個賊人還敢與我等拌嘴!都帶走!”
公堂之上,王九與妻子戴著鐐銬跪在那裏。
“王氏夫婦,你們對盜竊一事招是不招?”
“大人,並未做過之事,讓我等如何招?從何招?”王九含淚望著滿臉汗水即將昏倒的妻子說道。“大人,我夫人身體不好,如今這般折騰,怕是要昏倒了,還請大人開恩,讓我夫人坐下吧。”
“折騰?我隻不過是讓你等跪著,並未用刑,如何算得上折騰?”
“大人,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說您折騰,隻是說這一路折騰,我夫人身體怕是吃不消了,還望大人開恩呐。”王九懇切的說道。
那大人看了看昏昏沉沉的王氏道:“來人,扶那王氏坐著去,我要好好審審這王九!”
“是。”衙役聞言將王氏扶起搬來椅子給她。
王九看著自己的妻子坐下,方舒了一口氣。
“好了,王九,你可以招了。”那大人如是說道。
王九一陣無言,想著,這大人審都不審,次次隻是讓自己招,自己並未做過,又如何招呢?
“大人...”“停,別出聲!”王九正欲說話卻被大人打斷了。
那大人坐在公堂上,扶額思考著。
“那劉老爺報案時間是五月初七,而據市場屠夫講王九早在四月中旬便日日買肉,如此時間不符。”
“看他夫人體弱,想來是買給他夫人補身體的。”大人摸了摸胡子。“時間怎麼回事?”
“也許是他四月開始是用自己家的積蓄買肉,而到了五月積蓄已然耗光,為了給自己夫人繼續補身子才去劉老爺家行的竊。”大人似醍醐灌頂,瞬間明了了一切。但又想到了什麼,欣喜之情瞬間壓下。
“不對不對,如今已是深秋十月,但他還在吃肉,劉老爺家丟失的銀子也不能支撐如此長時間,但又未聽其他人報案,那他的肉從何而來?”大人一拍腦袋
“那屠夫說王九八月開始便不再買肉,而且從他家的潲水中發現他吃的肉已然不是豬肉,而是野味,那就對了!”大人欣喜。“這樣就解釋了他的錢隻支撐到了八月,劉老爺丟的銀子應該是支撐到那時候。”
隨後他又晃了晃腦袋,“那他後麵的那些比肉更貴的野味是哪來的?”大人用頭撞桌案“我在想什麼呢?我隻要解釋他的銀子花到什麼時候不就行了,非得去管他後麵的野味哪來的?”大人一拍桌案“來人,給我把王九關進大牢,來日再審!”大人終究是沒有依據自己的想法直接定王九的罪,隻是將案子延後。
第二日,王九依舊不招,大人沒辦法,隻得將王九再關起來擇日再審。
第三日,師爺看不過去了,湊在大人耳畔說了幾聲。大人聞言大怒,“什麼用刑?那不是屈打成招是什麼?我審案子隻講證據,除非證據確著,或是自己招供,我這裏從沒有強行定罪一說!”師爺紅著臉隻稱大人英明。
第四日“王九,你招不招?”
“大人,我真沒做過,如何招供啊?”王九苦著臉說道。
大人擺擺手,表示退堂。
第五日“王九?”“大人,我真沒做行竊之事。”
第六日“王九?”王九看著大人,“我明白了”大人正準備退堂時,門外傳來一聲“大人且慢!我有話說。”
眾人聞聲望去,卻見一白衣束冠的青年走了進來。衙役想去阻攔卻發現根本攔不住,對方雖不閃躲,眾人卻觸碰不到,似乎他的周圍有著一層無形的隔膜將他隔離了起來。
“來者何人?”大人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大人莫怕,我隻不過是一散修。數月前王九有恩於我,救我性命,我便贈與他一些銀兩供他買肉,以表謝意。不曾想今日卻鬧得如此,倒是有些慚愧,特前來為其洗去冤屈。”白衣人微笑答道。
“原來如此,看來王九是冤枉的,那些野味想必以道長的手段得來也是容易。來人,將王九無罪釋放。”大人摸著胡子嘀咕一句,“隻是這劉老爺丟的銀子怕是難找咯”
這自然逃不過白衣人的眼睛,白衣人微笑道:“大人莫急,且讓我時光回溯看看罷”說罷口誦經文一招手“開!”瞬間公堂上印出了當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