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臨清沒有再說什麼,他帶著江一帆,沿著山路慢慢地走下了太青山。
太青山下是沿海的一片沙地,沙地麵積不大,再向西走上數十步,就是通往大陸的口岸了。岸邊停一輕舟,小船不大,最多能乘五人;海風輕撫海麵,船兒正隨著海浪輕輕晃動。遠處似有三人正在忙碌,走近一看,原來是華雲忠和吳塵唐鈺三人。
“雲忠,這麼早讓你來,辛苦你了。”方臨清一手捋了下胡須,一手背著對華雲忠說道。
“沒事,弟子已經帶著吳塵唐鈺兩位師弟將船隻備好,隨時可以出發。”華雲忠彎腰,恭敬的對方臨清說著。
江一帆走上前,對著華雲忠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華師兄,唐師兄,吳師兄,入門以來感謝各位師兄的照顧,一帆不才,無以為報,若有朝一日功成,一定會回來報答大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帆,言重了,我們兄弟十餘年,感謝的話不必多說。”唐鈺向前說道。
吳塵也走過來附和,“一帆小弟,你這一路多多保重,將來,別忘了大家就行。”
江一帆用力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遠處任嵐帶著朱璃亭下了山,二人前後走了過來。
“師傅,我們來了。”任嵐向師傅報了聲好。
“呼,累死了,任師兄你走的真快!”朱璃亭大口地喘著粗氣抱怨道。
方臨清摸了摸朱璃亭的頭,笑著對朱璃亭說:“亭兒,你就舍得讓大家一直在這裏等著你嗎?”
朱璃亭聽到師傅的話,嘟起嘴巴,一臉的不情願。
“任嵐,一帆,亭兒,離開師門,多多保重。”華雲忠握住任嵐的手,“好生帶著他們兩個。”
任嵐用力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方臨清拍了拍任嵐的後背,看著大家,
“孩子們,”方臨清說道,“將來的路上,沒有師傅保護……”
“師傅,不用再說了,一帆都明白。”
江一帆緊緊的抱住了師傅,他心裏明白的很,如今即將離開太青門,前方的路,不知道何去何從,但是他自己清楚,無論將來如何,走的再遠,也不能忘了師傅,不能忘了太青門。
“師傅,天罡怎麼沒有來送行?”吳塵在旁發出疑問。
江一帆聽到吳塵的問話,低著頭沒有說話,唐鈺也是個八卦的主,跟著附和“是啊,武師弟怎麼不來送送?”
朱璃亭聽到吳塵和唐鈺問到武天罡,心裏緊張的很,手心一直冒汗,嘴上卻說著:“這個,武師兄可能生病了吧……”
眾人齊刷刷的看著朱璃亭,嚇得朱璃亭頓時向後一退,“怎麼,為什麼你們都看著我?”
江一帆拉過來朱璃亭到自己的身邊,“師傅,諸位師兄,眼見著快到晌午了,是時候出發了吧。”
江一帆把話題拉回了自己身上,朱璃亭感激地看著江一帆,臉上寫滿了愛慕。任嵐也是把行李抬到了船上,江一帆將朱璃亭扶上小船,轉身向師傅和師兄們鞠躬道別。
“一帆,一路順風!”華雲忠上前抱住了江一帆,“謝師兄,我會保重的。”
江一帆轉身走到船下,任嵐一把把自己拉到了船上,“後會有期!”
江一帆想和師傅再聞聲再見,卻發現師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海岸,江一帆搖了搖頭,看著山上縹緲的太青門的影子,心裏發出一聲長歎。
“我們走了,華師兄,照顧好師傅和師弟們。”任嵐對華雲忠招了招手。
“嗯,你們保重。”華雲忠沒再多說一句話,瘦削的身影轉身離開了海岸。
“再見~”吳塵和唐鈺對著已經出發的小船用力的揮手,朱璃亭同樣對著海岸招手。如今離開太青山,想必歸期無定。
江一帆抬頭看了天空和大海,遠方總是無盡的蔚藍和深藍,天空朵朵白雲集中連片,使得太陽仿佛都沒有那麼刺眼;大海和藍天在不遠的地方交接,海峽的盡頭,就是靈玄大陸的東岸了,想到這裏,江一帆遠行的激動漸漸地在心中占據了大部分,對太青門的思緒,也漸漸模糊了許多。
“一帆,亭兒,給你們這個。”任嵐一邊劃著小船,一邊從包裹裏拿出兩隻細網,遞給了坐在船中的江一帆。
“這是……”江一帆雙手接過去,這網子是銀線織成的,表麵的銀箔閃著亮光,一閃一閃的。
“讓我看看。”朱璃亭一把奪過去一隻銀網,“哇,好漂亮的網子。任師兄,這是你做的?”
任嵐一邊劃著船,笑著說:“亭兒,這是我用銀線織成的漁網,今天,正好派上用處了,如今這渡海路途遙遠,現在給你們耍去,打發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