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沒錯，朕若不出宮，永遠也不知道真實二字。”啻炎跟隨其後道，兩人一前一後的步入客棧。
他帶著蘇涵涵從兵營視察歸來已有些累了，這兩日以來他們視察軍情，發現不少弊端；尤其是軍營之中老弱士兵的數量已經占據一半，甚至已有近十幾年未曾回過家的狀況；如此不堪的軍隊若是邊關戰事立即發生，絕對是起不了絲毫作用的。
此等狀況，若非啻炎暗訪出宮親眼所見，朝中大臣們是絕對不會提及半個字的。
片刻之後蘇涵涵再道：“坦白說那些人真的好可憐，投身在兵營裏麵這麼多年，如今年紀都一大把了，有好多人頭發都白了還不能回家享清福，實在太超過了。有沒有辦法可以調配一些健壯的士兵過來？”
啻炎談笑道：“今天看見這般狀況，我已是頭痛萬分。若是回宮定然會嚴肅整頓。隻不過，我擔心的還有一事。”
蘇涵涵道：“什麼事？”
啻炎道：“聽說這裏有許多百姓得了天花，這鎮子裏的人怕被傳染就將得病的人全部趕出了村子。”他歎了口氣再道“據說沒處可去的人踏過了風淵的邊界線，守境的士兵自然又將他們趕了回來。這村子不要，邊境也過不去，這些人隻能在不遠處的樹林裏等死，我擔心如此下去一定會出亂子。”
蘇涵涵吃驚道：“不是吧，這裏……也有……天花？現在還那麼冷，沒有食物跟水源又帶著病毒人想不死都難。”
啻炎道：“朕很頭痛這件事，天花的傳染能力很強，但卻沒有醫好的可能，隻能靠那些人自己，對於這件事我也是左右為難，若是沒有氣色，通常官府為了徹底起見一定會那些人焚化才能了事。”
蘇涵涵道：“等等等等……你說焚化？”她忽然感覺身體某部位的神經咯噔一下子斷開了；
啻炎道：“對。”
蘇涵涵無語。
啻炎再道：“地方官府一定會如此解決此事，就算我知道了，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蘇涵涵低頭思量了片刻，忽道：“我小的時候接種過疫苗，所以不會被傳染，幹脆找幾個曾經得過天花的人跟我一起去看看，看看沒有人需要照顧什麼的。如果他們都康複了，就不用被燒死了？”
她話音落下，啻炎雙眼之中忽然閃出璀璨光芒道：
“你真的願意去照顧那些病人？”
蘇涵涵道：“拜托，你難道想看著那些人被活活燒死嗎？”
啻炎道：“就算如此也很少會有女人願意去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