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任流蘇緊緊地摟著孩子,低頭抽泣。
宮中沒有了皇上,沒有了皇後,沒有了他,隻剩自己。一個從現代來的孤魂,僅僅懂得一些奇門道術,如何能夠替他打理肖家的江山?
任流蘇強忍哀痛,將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遞給了乳娘。她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若是孩子再這樣啼哭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自己幾欲瘋狂的心境。
肖越,你說過會回來,那麼,我就替你打理江山,待事成之後,與你浪跡天涯。
說什麼江山如畫,說什麼兵戈鐵馬,我隻待你眉眼如畫,隻盼你褪去風華,陪我浪跡天涯。
“錦姑姑,你可知道這京城之中有沒有誰專門研究奇門遁甲之術?”任流蘇將自己關在房中整整一個下午,到晚膳時,便詢問前來送飯的嬤嬤。
嬤嬤擺完菜,見任流蘇的臉色有些蒼白,索性也就替她揉揉肩,一邊揉一邊說道:“若說這奇門遁甲之術,老奴雖然身處深宮,卻聽得一人。此人極善研究機關術,倒是個不錯的人選,隻是他天性恣意,隻怕難請。”
“再難請也要想辦法。如今國難當頭,我不得不做好第二手的準備!”任流蘇隨即起身,將嬤嬤遣退,自己坐在床邊思考。驀地,她眼前一亮,一個辦法由此生成。
任流蘇難掩欣喜的往床裏麵縮了縮,她打開床頭的那個匣子,將自己的玉璽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快速地鎖上。
旦日清晨,任流蘇換上麻布做的衣裳。宮中自不可無首,她便把陌留在了宮中偽裝,交代了些許事情之後,才放心出門。任流蘇背上一個小行囊,就隨著嬤嬤的指點出了宮,來到了事先調查好的地方。
地處偏僻,竹林環繞,雖說蒼翠,但密密麻麻,人卻也見著恐怖。任流蘇咽了咽口水,緊緊身上的行囊,還是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噔~”一聲刺耳的琴弦繃斷的聲音響起,幹脆但也狠厲。任流蘇隻感覺耳邊一陣風刮過,身後的竹子上便烙下了深深印記。
“落花本有意…”雄厚的男聲不知從竹林的何處傳來,震得任流蘇耳膜都在泛疼,但她仍然迅速讓自己冷靜,拚命地思索著這句話的含義。
若她沒有猜錯,這定是一首對聯,那麼下聯就是……
“流水卻無情!”任流蘇回應道,卻在下一刻,一枚竹葉割斷了她耳旁的秀發。她驚得兩條腿都有些發軟,卻還是堅定地靠著竹子站著。
“婦人之見!”男聲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而變為沉默。
聽著這話,任流蘇心中稍稍有些不舒服,但畢竟有求於人,她也不敢太為放肆。
“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多少癡男怨女最終沒有再次重逢,趙閣主何必太過執念於此之中?世上如此多無奈,哪可一言而盡?”任流蘇雙手緊緊攥著手中的包裹,略帶緊張地看著前方。她再搏,在搏這個閣主曾經為情所困,為愛所癡。他既然不同意世人的看法,那就必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竹林內部傳來笑聲,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近,近到任流蘇幾乎以為就在她身後,轉頭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四王妃,好久不見。”一個身影忽然晃在任流蘇眼前,任流蘇隻覺此人隱隱有些眼熟,卻不知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