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幫。
悅兒快到家時,終於開心起來。一路上,三哥對她都是很冷淡的,她也一下沒了興致。
不遠處,就是家門。管家張寶早就在那等了,看小姐回來了,先是高興地抹了一會眼淚;看見允浩時,又哭了起來,“您快去看看吧,兩位夫人吵起來了。”
馬幫堂上。
“蕊蕊,你不要固執。真的不是我揭發你的,要揭發我早就揭發了。何必等到今日呢?”趙大梅在盡力解釋,雖然這是真話,但還是有百口莫辯的感覺。
“什麼蕊蕊?我是花夕!你少裝蒜了,不是你,我也希望不是你,可是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
件事?誰這麼多年對我耿耿於懷?誰早就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誰有理由非要置我於死
地不可?這麼多年,我忍氣吞聲,不是因為我怕你們!我把這裏當成家,把你們當成親人。
你們卻一個個想著我死。什麼我都可以忍,但今天,刀架到我脖子上了,我還裝病貓,那我
才是固執!”花夕又回來了,依舊那麼潑辣,那麼瀟灑!她怒目圓瞪,指責趙大梅的種種不是。
趙大梅被罵懵了,她真的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像人無法證明自己不會飛一樣。卻是事實,但沒有證據。
“你凶什麼東西?是老娘告發你的!怎麼樣?你本就惹人厭,就不要怪別人為什麼討厭你。你那個女兒根本就不是我爹的女兒,他卻到死都在念著那個野種。你憑什麼讓她搶走我的父親?你又憑什麼在這裏作威作福?”大黑皮那日尾隨趙大梅和蕊蕊,本也沒什麼目的,卻聽來這個驚人消息。
“悅兒心地善良,討人喜歡。老爺當然喜歡她。你以為像你?自己惹人厭,就不要怪你父親不疼你。”花夕以牙還牙。
“娘,你們在說什麼?”悅兒,三哥,傅川恒早已站在門口,目睹這遲來的暴風雨。
隻是,堂堂的小姐,老爺的頭頂天,心頭肉怎麼就成了野種了?
悅兒哭著跑回了房,把門鎖了起來。
三哥在外麵敲了好久的門,悅兒任憑他敲,也任憑自己淚流滿麵。她強忍著不哭出聲,直至在嘴裏嚐出了血腥,也不哼一聲。這件事,哭死好像都沒什麼用!我心裏的那座山,那盞明燈,給的竟然是不屬於我的依靠,不屬於我的光芒。
一直到天黑,三哥還坐在悅兒的門口。花夕在遠處看了好久,還是走了過來,看見他幹裂的嘴唇,空洞的眼神,一臉的疲憊,像是明白了什麼:“算了吧,讓她靜一靜。天都黑了,你回去休息吧。”
其實剛剛看見悅兒的第一滴淚起,不對,應該是看見悅兒紅了眼圈開始,他的天空就一片漆黑了。一直以來,悅兒是他的陽光。沒有半點瑕疵,純淨而聖潔地沐浴著他。為了這一片陽光,他是願意付出一切的。
悅兒在門後坐到深夜。她此時此刻是多麼地想逃離,僅僅一門之隔,外麵的一切讓她寒心。
這時,一份清晰的影子投在了她身上。悅兒抬頭看,一個畫兒一樣美麗的女子,微笑著在看她。那份淡定和溫和讓悅兒突然覺得好熟悉。
“你是誰?”悅兒隻有疑惑沒有恐懼。哭了太久的嗓子說這句話,都顯得費力。
那美人兒朱唇輕啟,輕輕吐出兩個字,卻讓悅兒嚇了一跳。
“公主。”
悅兒在京城裏麵聽到的所有關於公主的傳言,都是此人極其惡毒和猙獰。此時此刻她看見眼前的人兒,竟開始懷疑這一切。
“你就是公主?”悅兒淚眼朦朧地看著她。澀毀的心裏竟泛起一陣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