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沒用的救兵(2 / 3)

隨著一串清脆的聲音,鍾賦看見了悅兒,他的臉上頓時浮起千萬種表情。驚訝,疑惑,震撼,欣喜,哀傷……如果琴師是神似,那麼悅兒就是形似加神似,活脫脫是個花夕再版。那炫耀好質地的玉鐲,色澤還是那麼溫和,就套在那個酷似花夕的女孩手上。鍾賦相當激動,她一定認識花夕!

可那又怎麼樣呢?“我答應你,隻要你肯救花夕,我會與你成親。此生和她永不相見。”這句誓言終日縈繞在他耳邊,像一把鎖,一把刀!他何嚐不想去找她,可是公主會做出什麼事,誰知道呢?他又坐了下來。他多麼想去問一問,你認識花夕嗎?她還好嗎?

誰知悅兒左找右找,發現自己根本找不著鍾賦。來這裏的十之都是男人,四十歲左右,六尺半嘛……坐下來好像都差不多高。她隨即大喊了一聲:“誰是鍾賦?有人找!”唉,高檔場所你就不能裝個淑的給人看看啊!不過,一個如此潑辣的娘,一個如此寵溺的爹,你能指望他們教出什麼名門淑呢?

鍾賦很尷尬的愕然!這麼像!

悅兒突然跑到櫃台,放了一錠銀子,“老頭,你聽見它問你什麼了嗎?”

掌櫃的默默收了銀子,用手指了指鍾賦。

原來是你!何必躲躲藏藏呢?又不欠我錢不是嗎?可是感覺好熟悉,我在哪裏見過?

悅兒坐下來,很小心地問:“你是駙馬都尉鍾賦嗎?”

她那雙電波流動的大眼睛,絲毫不遜於花夕。隻是多了些稚氣。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鍾賦再不敢看悅兒一眼,把頭扭向了窗外。突然看見一個人影閃動,心裏又不痛快了。

“請你救救花夕,她被抓了。”

再一次愕然!

皇宮的富麗堂皇不是能夠想象的,皇宮的寂寞卻是大多數人願意相信的。深宮怨恨殺死了多少花一樣的女子,誰知道?又把多少花一樣純潔鮮豔的女子折磨地痛不欲生,誰知道?還有多少花一樣的女子,跪倒在欲望的腳下,虔誠地膜拜?直至欲望把她們變成一個個殺人不見血的惡魔。誰又知道呢?

“你最近總是要去福慶樓。”

“怎樣?我喜歡那裏的酒。”

“喜歡就買回來,我不要你總是去。”

“我不過是去喝酒。”

“今天有個女子在那裏等你,是嗎?”

“你監視我?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

“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我隻是……”

鍾賦走開了,沒有結果的爭吵,沒有意義。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回應就可以停止的,它還會繼續發展,朝著你不想麵對的方向,變成你難以預知的結果。直至你跪地求饒,才會停在讓你滿身傷痕的地方。

鍾賦連夜找來了他的學生,傅川恒。這些年,他如他的左膀右臂,什麼事情都可以交給他。

傅川恒是傅太師的兒子,他告老還鄉後,就把兒子托給了鍾賦。

隻要他帶著鍾賦的書信,和悅兒回去,那肯定能救出花夕。

“你是花夕的什麼人?”鍾賦在悅兒臨走之前還是問了她。

“我是,對不起,我爹不讓我說。等他讓我說了我再告訴你,不過他已經死了,所以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嘍。”悅兒難得心情好,逗逗你也無妨。若是二十年前,認識你這個風靡全京城的花美男,不知悅兒舍不舍得走哦!

“那好,這鐲子是誰給你的,這可以告訴我吧。”鍾賦抓起悅兒的手,指著鐲子問她,他在等一個經曆漫漫長夜,無數猜疑卻又沒有結果的答案。

“我娘。”兩個字,猶如嗖嗖兩劍插在鍾賦心裏。

她終究嫁人了,孩子都這麼大了,不知是慶幸還是悲哀。花夕,謝謝你讓我解脫,謝謝你沒有等我,這一切都可以贖了我的罪。讓我在漫漫長夜裏心不會再莫名地疼痛。可是,我心痛的這十八年還有何意義?我一直放不下的到底是花夕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