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出戲!每個嬰兒哇哇落地時,就已經登上了戲台,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角色。
無論是男女老幼,所有人都在努力著,試圖讓這場戲更精彩些,自然就有了悲歡離合愛恨情仇!
對於呂風而言,童年時代是無憂無慮的歡樂劇,少年時代是痛失雙親奮發自立的孤兒勵誌劇,然而在剛剛成為青年沒多久,或許是老天爺認為他可堪造就,抱著需要繼續磨礪的念頭,非常幹脆的再度更換劇本。
“換劇本就算了,現在連戲台子都換,這先人板板的算什麼事!”
廣袤無垠的瀚海深處,呂風屹立沙丘之上,下頜微揚怒視蒼天,語氣悲愴而又無奈。
上一刻,他還在秦嶺深處,為正在考察遠古文明遺址的考古隊調試和維護各種電子機械設備,誰知道因為好奇而觸摸到遺址中央那塊類似祭壇的巨大青石時,上麵雕刻的八卦盤居然自發的移動起來,隨後眼前紫芒大盛,隻覺陣陣天旋地轉後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沙漠裏。
開始的時候,呂風心裏期盼著這還是地球,不過是從這個地方被甩到了另外的地方,或者回到過去也行。憑著在現代社會耳濡目染下獲取的知識,無論什麼朝代,混個富家翁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沒料到在十數秒後這個念頭便被現實擊得粉身碎骨,連半點渣子都沒剩下。
因為在天空中,從左至右由高到低,錯落有致的排列著足足六個太陽。
“為什麼別人碰了都沒事,偏偏就把我給穿越了?”
看看身上的迷彩服,瞅瞅掛在腰間的水壺,再沒發現其他裝備的呂風欲哭無淚:“就算不讓我帶上裝備齊全的野營背包,好歹換成叢林海島什麼的其他地方也行啊!”
牢騷歸牢騷,發泄完情緒後還是得麵對現實,盡快離開這該死的不毛之地才是正理。
身處未知地帶,特別是沙漠,首先要確定的就是方向,不然就憑人的雙眼和感覺,十有八九會迷失。在這點上呂風無疑是幸運的,空中六個太陽就是天然指針,於是在略作考慮後就朝著太陽落下的方向走去。
沙漠中的氣溫極高,這不光是烈日的作用,無盡的黃沙也有功勞。
炙熱的陽光烘烤著沙粒,它們又將熱量反射到空氣中,將水份徹底蒸發使其變得格外幹燥,滾滾熱浪翻騰間,整個大漠就如同在燃燒般。
僅僅走了十來分鍾,呂風就已經是汗流浹背,每次呼吸間那幹燥的空氣就會帶走體內不少水分,從鼻腔到肺部的整個呼吸道都變得幹燥起來,就連嘴裏也不例外,隻得抓起水壺喝了口,吞下大半後,將剩下的小心含著以保持水分。
“還好有大半壺水,否則別說走出去,現在就得被渴死!”
說起來,呂風隻是個普通的青年,沒有顯赫的背景,也沒有萬貫的家財,還是個孤兒。
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加上西南聯大機械工程學院大四學生這個身份,但也沒什麼可以炫耀的,畢竟這年頭碩士博士都不稀罕了。
但他也是不普通的,至少全世界那麼多驢行愛好者,沒有任何一個能如他般僅僅依靠著自己的那雙鐵腳板,花費了整整十二個暑期長假,特別是在父母去世之後的後半程,更是以祭奠雙親為由,在拒絕任何外來幫助的情況下,獨自走完了長征路,故而又被人稱為呂瘋子。
正是有了這個經曆,所以他才會被學校考古係發起的遺跡發掘隊伍選中,然後不知道怎麼激活祭壇被穿越到了這裏,並且在最短的時間裏穩住心神做出選擇,否則換作他人,光是看到這無邊無際的沙漠都得被逼瘋。
“這鬼地方,至少也是六七十度了吧!”
此時的沙漠格外寧靜,由造物主精心雕琢的道道沙梁猶如波痕,慢慢在厚重的大地上侵染,向著遠方延伸;座座沙丘抬升而起,形成陡峭的沙壁,並在不經意間緩緩移動著。
麵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緩緩行進的呂風卻沒有去欣賞,這並不僅僅是熟視無睹,還有對這個死亡之地的敬畏。所有對大漠有所了解的人都非常清楚,漫漫黃沙之下埋葬的不光有曆史,還有無盡的生靈。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空中隻剩下了兩個太陽,而呂風也差不多到了極限。
隻覺得雙腿酸軟眼睛發花,太陽穴隱隱有些脹痛,比起開始時的正常行走來,他現在的行進速度宛若龜爬,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小步挪動而已,當腳下不知道絆到個什麼東西時,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撲倒在地,激起了股不小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