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來之時原以為在清塵殿,事實卻不是如此,一樣熟悉,似如做夢境一般朦朧,昏沉。
她揉揉雙眼,覺得身上一陣涼,仔細瞧瞧了,原來自己睡在地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覺得心裏好痛好痛,她想起身,可全身骨頭都軟了,怎麼也起不來。
她張望四周,心中不經意驚訝,此處不是紫雲殿嗎。
“國師大人,您可還認識貧婦?”一個熟悉聲音,在叫她,她轉過頭,一個中年婦人站在她身後,打扮花枝招展,這個人不就是剛剛撞到瓊兒的那位婦人嘛,怎麼出現在這裏。
“你不就是剛剛撞瓊兒那個人。”
說著她從地上起身,有些沒站穩,忙扶了扶一旁的柱子,抬起頭浩軒就坐在椅子上,一旁還有李博和幾位禦醫,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鬱塵不經意有些心怕,她將手心握緊,而另一隻手扶著柱子,此時此景每個人眼神都盯著她,她很謹慎不敢有一絲放鬆警惕。
她不敢看上官浩軒眼神,今日不知怎得,台階前的浩軒甚至陌生,就像是換了個人似得,四周一片沉靜,沉靜的可怕。
“國師大人,民婦指不是剛剛,您可還記得情絲閣嗎?”這婦人眉毛一挑,露出一個笑意。
“情絲閣”這三個字著實讓鬱塵寒顫一番,此閣樓乃風花雪月之地,昔日的她女伴男裝夜挑情絲閣,喜得與聽聽小曲紈絝一番,那不過皆為掩人耳目,這陛下也是之情的.
可如今此婦人搬出她當年之事,究竟所謂何事,如若婦人想拿此事來治她,於情不理。她對視著婦人眼神坦蕩蕩道:
“沒錯,本國師曾留戀過情絲閣,這也是眾所皆知的,而陛下當年也未曾怪罪過。”
而那婦人挽起袖子輕笑道:“民婦並不是說此事,國師大人,您再好好看,您可還認得民婦?
您去年與白老板合起夥來騙民婦的金錠子可還記得啊,離落公子!不,應該是大東家!”
婦人說到大東家時,四個時逾期特別重,聲音也特響,她想讓全世界皆知,她離落鬱塵,與那情絲閣脫不了任何幹係。
“你~你是曲媽媽!”鬱塵聲音略微顫抖,她再沒有多說什麼了,可能時隔太久,竟一時之間忘卻了情絲閣中那位曲媽媽,而眼前人便是她,
鬱塵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轉過頭去偷偷望了浩軒一眼,倘若陛下知道她與旋風派的人有來往,不知陛下會如何處置她。
“白老板?高山流水,水白蘭!一曲琵琶迷眾生!”
浩軒雙手扶背一步步走到鬱塵麵前,抬起頭托起鬱塵下巴喃喃道:
“聽聞那水白蘭長的冰清玉潔,顧盼遺光彩,是一個絕世美男子,又彈得一手好琵琶,可惜了,此人卻是旋風派之人,亂黨賊子,那些逆我岐國者,都該死。
浩軒咬牙切齒道,一雙龐大的手死死抓著她的下巴,使得她整個下巴都為扭曲,連牙齦上方皆隱隱作痛,可見上官浩軒是何等得恨之入骨。
鬱塵不知當年之事,也不清楚岐國與旋風派究竟何事而結下這仇恨,她以為那不過是先帝上一輩的事情,可何曾想到上官浩軒也是這般。
她望著他陌生又熟悉雙目,用力一扭頭,甩掉上官浩軒手,齒縫中劃下幾絲血,染紅了這慘白的唇色。
“白蘭確實是旋風派之人,可她不該死!”鬱塵用斜眼撇向他,潔白齒牙滿是鮮血,浩軒並沒有向以往那般憐香惜玉,他聽到鬱塵如此說,原本的怒火一並湧上胸腔。
“離落鬱塵!你要知道,你是岐國人,生是岐國人,死是岐國鬼,你說過的,可如今你為何偏偏幫那亂黨賊子說話,竟還與他們有來往!
“你把我岐國放在哪裏,你又把朕放在哪裏?
你是朕的國師,是朕所信之人,朕那麼信任你,你為何還要違背朕!“
浩軒情緒很是激動,雙手緊緊握住拳頭,整個身體都是在抽動。
“生死岐國人死是岐國鬼,是啊,我是你的國師,你是君王,是我妄想了,那麼多年,我終究是你的國師!”
鬱塵心中一陣難過酸了鼻子,她強忍著,不想在那麼多人麵前失了禮儀。
“你……”
浩軒心中難過,想伸過手去撫慰她,最後還是放下沉重的手,他撇過雙眼看了一眼一旁李博和坐在一旁的納旗亞,他轉過身子背對鬱塵道:
“並不是國師妄想了,隻是朕錯了雙眼。
當日朕派出人手緝拿水白蘭,翻遍了整個岐國就是不見水白蘭蹤跡,朕當時就覺得奇了,這水白蘭究竟去了哪,想來國師大人早已一手策劃了吧!離落鬱塵,朕說的話,你可有要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