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浩軒說出此話時,內心是顫抖的,他也明白鬱塵腹中是自己親骨肉,可倘若真到了那時讓他從孩子和鬱塵中選擇,他真的不知該如何選擇,
他不想失去鬱塵,失去她等於失去一切,失去一切……浩軒不知從何時有了這樣的想法,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當初的自己,忘了當初的初衷。
待鬱塵歇下,浩軒拿起桌上一杯茶抬起手倒在自己的頭上。
天還未亮,麗華殿內便有人出來打掃,念梵從井邊打了一盆井水為麗姬洗漱,隨後拿起三株清香點燃雙手給麗姬,麗姬雙手接過跪與蒲團上,向天尊磕首三拜,起身將手中清香插入香爐中。
念梵從門外端來一碗茶水向麗姬欠了個身道:“郡主,喝碗清茶吧,此茶內的水,是念梵一早尋的甘露,加了幾片幹梅,清爽可口。”
“嗯”麗姬捏過茶碗,微微潤了一口似乎想起什麼,望窗外瞥了一眼道:“昨日冷國法師來了,聽聞這個法師,可並非一般人啊。”
“是的,郡主,聽說此人厲害的很,連昨日國師大人見了他,都暈厥在地上。”
念梵也不知道從那裏聽來的閑言話語,在她看來不過如此但她的這番話倒是勾起了麗姬的興趣,她放下茶碗起身驚道:“什麼,鬱塵昨日暈倒了?這鬱塵的身子雖弱,但也不至於暈倒啊。”
“他們說冷國法師煞氣太重,衝了國師大人。”念梵說道。
“煞氣太重,哼,是嘛,怎樣的煞氣,可以使鬱塵昏倒,此人還真是非一般啊,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麗姬口中喃喃著,她對這位冷國來的法師充滿好奇之心,我決定要去瞧一瞧。
冷國使者來岐國理應好好招待一番,浩軒本想讓宮人收拾一件廂閣,可墨染自己提出要求住在驛站,說自己喜歡清靜,不宜打擾,他一味堅持,浩軒也拿他沒辦法,隻要讓人安排下去。
念梵從宮人們口中得知墨染所住驛站之處,穿好便衣從後山而走。
麗姬雖知後山有一條能走出皇宮的道,但她從未走過,來宮中數年,早已心如死海,哪還有何心思出宮遊玩。
半年前得知鴻王至今未娶,心中的死灰瞬間複燃,又得知鴻王被奸人所害篡位不成反倒關入天牢,如何叫她不心痛不已。
她決定要幫助鴻王,可自己不過弱女子一人,想幫助他又談何容易,得有一個人助她,不管是誰,隻要能幫助她,讓她犧牲任何代價都可以。聽聞冷國法師能預知未來,她想試上一試,她想知道她和上官浩鴻的命運。
麗姬步伐謹慎,每走幾步都稍稍回過頭四處所看,自己怎麼說也是宮中妃子,即便沒與上官浩軒有過夫妻之實,可宮中規矩也是知道的,妃子擅自離宮,是要遭受懲罰的。
上官浩軒性子麗姬是最清楚的,此人麵似溫柔,內心的險惡讓人無法想象,倘若讓人發現她擅自離開皇宮,又在上官浩軒麵前參她一本。
依照她認識上官浩軒,此人從來不會講什麼人情,誰要是威脅到他的岐國江山一絲一毫,他必定讓此人消失與這人世。
玄帝即是如此,要說玄帝五子,上官浩軒最像先帝。
念梵走在前麵帶路,二人走上驛站樓閣,繞過眾廂房,往左拐又繞過幾條長廊方才走進一扇圓形門內,念梵指了指前方廂房道:“郡主,就是這兒。”
麗姬環顧四處,見此地十分偏涼,幾乎都沒什麼人,廂房對麵有一扇窗,窗外並不是熱鬧繁街,也不是優雅風景,而是一處長滿野草荒涼墓地,
當她推開窗時,深深得被驚愕了一下,慌忙關上了窗,臉色煞白,念梵尋問她發生了什麼,她隻管搖搖頭,當念梵要打開那扇窗戶,被麗姬給硬生生阻擾了指了指廂房:“事情緊迫我們還是趕緊去拜訪法師吧。”
念梵轉著大眼睛諾諾點了點頭,拉過麗姬望廂房而去,麗姬倒是鬆了口氣,她心中升起疑問,對這位素未謀麵的冷國法師產生了與生俱來的恐慌,
她放慢腳步,念梵抬起手本想扣門,麗姬隻聽到門內有人喃喃細碎,停止步伐拉過念梵搖了搖讓她不要敲門,又給她使了個眼色念梵退了幾步。
麗姬看了看四周,眼下無人將頭湊近門,附耳竊聽,其實竊聽別人談話實在不是她的作風,原本她也不想多管閑事,無意中聽到廂房內傳出“鬱塵”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