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軒久久都沒放下的手,愣在了那裏,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打了她,那麼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打她,自己從來不舍她傷到一絲一毫,就算說一句她的不是,也不能,可今日居然氣昏了頭。
高聆看鬱塵出去,臉色不好,想著她身體本就特殊,加上她方才不適,放心不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便出了殿。高聆是有小心思的,倘若鬱塵出了什麼事,他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他還望鬱塵能提拔他呢
浩軒見高聆走出殿內,將眼神狠狠盯向北五花大綁的男子身上,他取下男子堵在嘴裏的布頭,男子早已驚了魂魄,一個扣頭求饒道:“陛下,屬下……!”
還未等男子講完,浩軒一劍捅進了他的身體,男子嘴角吐出一口血瞪著雙眼倒在地上。一旁的旗亞不慎退後幾步,有些吃驚。
鬱塵步伐幾乎很慢,累了一日,頭上發絲有些亂,在微風吹拂下淩亂不堪,她晃蕩著兩袖,恰似丟失靈魂般漫步目的走在皇宮內。
“進入皇宮我與你雖有小磨小磕,也不知吵了多少次架,冷戰過多少次,你從來不會打我,打了便打了,可為什麼要當著德妃的麵打我。
你總是給我最好的甜蜜,換來最大痛哭,我討厭你當著我的麵對德妃好,我也是女人,我也有我的情緒!”她心中喃思著。
她走的那條路是出宮的路,守宮門侍衛本想攔住,見是國師大人便讓出了一條道。
高聆看她出了宮,見這天氣,臉色一變,加緊腳步去追,誰知被侍衛攔住,他氣惱指著前方道:“攔我幹嘛,你們怎麼不去攔她?”
“她是國師大人,陛下下令過,國師大人出宮自由,天氣晚了,你有出宮令牌嗎?要是沒有,那還是請回吧,洗馬官。”侍衛輕視,語氣不客氣道。
高聆手緊緊一握,抬起頭,眉宇之間一股傲氣,他才不會一輩子都做洗馬官,走著瞧。
“你們讓不讓!”高聆不客氣道,他趁人不注意,剛溜出宮,被數十根纓槍擋住。
“怎麼,你以為你還是當初的那個高大人,你如今不過是個洗馬官,你覺得你身體是刀槍不入,那就盡快出宮吧,隻是我們手中的纓槍可不長眼睛,。”
這數十根纓槍架在他脖子上,使他動彈不得,他低眼看看脖上的纓槍笑笑道:“不讓出宮是吧,好,好好,不出去就不出去,有話好好說。”
話罷,侍衛收起了纓槍趾高氣揚道:“哼,原來你也不過是怕死。”
高聆忍住呼吸,他不想跟他們吵,現在最要緊的是國師大人的安危,要是國師大人出了什麼意外,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鬱塵走在街上,眼神無光,臉上的手掌印隨時間推移,更加紅腫,而她早已忘記了疼痛,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直到一個酒鬼從她身邊走過,散發著滿身之酒,直入鼻內,她一陣惡心,捂住手跑到牆角邊,幹嘔著,可怎麼也吐不出什麼。
也是,她都未進食,中午的食物方才又吐了,哪裏還吐的出什麼東西來。
她靠在牆旁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走出了皇宮,她張望四周,這不是離城門不遠處的街道嗎?眼前不遠處有一個台,這便是菜市刑場,那些犯了罪的犯人都是跪在這台上問斬。
她不知,因那些流言而喪命的人有多少,但她知曉,他們是因為自己而喪命,她是千古罪人。
鬱塵眼神望向前方,一步步走上台階,這墩子上的繩子已被風吹雨打腐爛不堪,風中夾雜著絲絲血腥味,有多少亡魂在此地。此地有些偏涼,不經意讓人覺得十分陰寒。
她走到台中間,雙腿直直的跪在地上,雖天氣已暗下,街道兩側燈燭照耀下,街上人將注意力轉向了鬱塵。
“我離落鬱塵身為歧國國師,對歧國也算盡心盡力,對當國陛下也是忠心耿耿,我不求別的,隻求國泰民安!我自孤身歧國,深得陛下信賴,他不僅救我性命,還給了我世間最好的東西,“情”!讓我此後不再孤單!
我是感激不盡,又是受寵若驚。可近來謠言紛紛,皆說我乃狐仙轉世,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可因此事橫遭不幸,百姓遭受割舍之酷刑,此事不管其他,隻錯在我離落鬱塵一人。
大家說的對,我就是蘇妲己,狐媚子,迷惑君心,紅顏是禍水!我便是如此。四年來,有多少冤魂因我而死,一代千古罪人,不求能原諒,隻求長跪與此,來贖這多年來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