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塵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生氣,不知道是剛剛的幾句話惹惱了他,還是手中這幅畫看的不順心。
她看著地上這幅畫,心中是如此不忍與不舍,蹲在地上,拾起兩半畫像,抱在懷中。
浩軒氣惱過後逐漸冷靜下來,見地上蹲著鬱塵,手中還抱著方才撕破的畫像,一陣後悔,覺得太衝動了
“鬱塵,這畫像都破了,你怎麼……朕也懂得丹青,你若喜歡,朕給你畫一幅。”
“陛下,微臣也不知怎麼,對畫中人有些說不出味道,我看著她,特別安逸,說不出的親切感。”
說著她將兩半畫放在桌子上,舉起手輕輕地撫摸畫,抬起頭看浩軒用詫異的眼睛望著她,她拂過手黯然一笑道:
“剛才怎麼了?怎麼那麼生氣?你知道我並不在乎這些的。
生氣歸生氣,畫像可不能撕啊,這幅畫上麵還遺留當年玄帝親筆題詩,你撕了它,可是對先帝大不敬啊!”
被她如此一說,浩軒倒是反應過來了,忙走到桌子旁看這畫像:
“這好好的一幅畫撕成了兩半,還好畫中的美人完好無損,這詩也完好無損,哎!隻是可惜了這幅畫,畫中美人與這幾行詩硬生生的分開了。”
“千萬恨,恨極天涯,山月不知心裏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
浩軒拿起撕毀了一半的畫,口中喃喃讀著兩行詩,此筆跡和印章確確實實是他父皇所題寫,可他心裏有很多疑問,他父皇怎麼會寫這首詩。
“此詩是溫庭筠的,說的是,他心裏有很多恨,恨自己喜歡的人遠在天涯,可山上的明月,卻不知道他的心事,水麵上的清風也故意把眼前的花吹落,還搖曳著樹枝。
玄帝怎麼想起了這首詩,嗬嗬嗬!想來,這玄帝與這畫中女子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吧!”
鬱塵話罷接過浩軒手中半幅畫,畫中所題之詩,不經意歎息,她欲想將它合上,可撕成了兩半,還能再合上嗎?
“不為人知的故事?
朕的父皇愛過女子並不多,朕母後之所以為後,不僅僅是因為她出生高貴,她還寵冠六宮,是我父皇生平最愛的女子,自母後離世後,父皇再也沒有寵幸過誰了。”
浩軒其實是滿懷疑問的,他特意過頭看了一眼鬱塵,更是疑惑不解了
鬱塵回宮,浩軒就一定留在清塵殿,無論他手中折子再如何繁多,隻要鬱塵陪在他身旁,他皆仔細批閱著.
這天氣越來越熱了,盡管是夜裏,已經逐漸煩熱起來。
鬱塵沐浴更衣後,著一件輕紗,站在他身後,手拿折扇不緊不慢地為他打著扇子,好讓他涼快些,隨著扇子的微風,身後一股淡淡清香飄逸入鼻,甚是好聞,讓人有一種神清氣爽,勝過這世間香料。
浩軒放下一本折子,露出一個笑意,心裏那叫美滋滋。現在浩軒批閱折子再也不用給鬱塵過目,畢竟他才是歧國皇帝,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策略。
“朕現在涼快多了,鬱塵,你去前麵榻上躺著吧,朕閱完了一會叫你,嗯!”浩軒轉過身,一手攬過鬱塵的腰,奪了她手上折扇。
“被你如此一說,我倒也覺得累了,那我去榻上躺一會,陛下一會叫我。”
鬱塵打了個哈欠,這兩日皆沒怎麼睡好,加上迷魂散的事,身體還沒複原,渾身乏得很,她走下台階,扶著榻欄,無力的躺在榻上。
燭火搖曳,蠟油淋漓脫落,大概半柱香時間過去了,浩軒無意間打了個哈欠,才放下手中最後一本折子,抬起頭看向床榻上的人,見床榻上人,一身輕紗飄逸如仙,三千青絲從榻上直落與地。
見她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搭在榻上,婀娜身姿凹凸現入眼中,衣服領子太大緣故,露出半隻雪白香酥肩。
浩軒不經意咽了咽口水,他從椅上起身,輕步走下台階,來到床榻旁,一動不動站在那。
良久才坐到榻上,將她扶起,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隨後一手托她的肩,一手抱過她的雙腿,將她橫抱起。鬱塵很敏感,手觸到她肌膚時,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見是浩軒便放下了心。
“別怕,是朕,今天是不是累壞了,朕這就抱你去床上休息。”
浩軒附在鬱塵耳旁輕聲細語著,鬱塵很是自然伸開雙手揉住浩軒的脖子,將頭靠在他胸膛上,浩軒居然停住了腳步。
見懷中人睡得如此安逸,真不忍心再次將她吵醒。不過他還是慢慢走到床邊,輕輕將她放在床上。
可鬱塵的雙手仍舊摟在他脖上,他不忍將鬱塵吵醒,隻能順著她的雙手也躺在了床上,隨手拉過薄薄的被子,蓋在身上,心裏像是抹了蜜一般開心的不得了,還是沒忍住在鬱塵唇上輕輕一吻。
朝堂之上,百官站與左右兩側,商討著冷國小王子納旗爾借兵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