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朗朗乾坤,衙門門口,竟然如此熱鬧,你說你也是個書生,看似文質彬彬,居然當眾調戲這女子,你不知道嗎?女子的容貌看不得,你看了,你就得對人家負責。”
鬱塵放下他的手,搖著折扇,這沒頭沒腦的講了一些話,讓這書生摸不著頭腦。白蘭見鬱塵來了,便放下攔住老人家的手,默默走開。老人家見到鬱塵更是一臉緊張,見周圍無人,想偷偷溜走,畫攔住了他。
“屬下參見國師大人。”墨走下台階,單膝與地扶手行禮。這個突然起來的動作驚動了全場圍觀者,張沛兩條腿抖索著,驚慌失措走下台階,跌跌撞撞雙手摔在地上道:“岐洲知府張沛參~~參見國~師~大~人!”
由於形勢匆忙,藏在衣袖中匕首掉在地上,剛好到鬱塵腳下,刹那間一片鴉雀無聲。
鬱塵俯下身拾起地上匕首,笑笑卻不語。這讓張沛神經更加緊繃,汗布滿額頭,伸過袖子擦擦汗結巴道:“國~國~國師大人並~並不是您~您想的那樣,小的不是~有意的~國師大人您~您饒小的吧!”
說著張沛膝蓋挪到鬱塵腳下,抱著她腳,身上顫抖不已,想說話,可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一句。鬱塵低著頭看著腳下張沛覺得甚是可笑,她何時變如此可怕。墨起身拖住張沛,將他拉到一旁,皺起雙眉小聲道:“你要幹什麼啊!”
“張大人,這個匕首想來是你防身之物,你且好生收著,切勿再次魯莽。”鬱塵將匕首扔還給他,說著她巡視四周,悠閑的搖著扇子道:“這衙門今日是怎麼了?鬧鬧哄哄的,比那市場還要鬧心。”
墨扶手與地道:“稟國師大人,剛剛有一老人家擊鼓喊冤,可張沛卻遲遲不肯升堂。”
“哦,有這樣的事?張沛,可有這樣子的事?”鬱塵停住手中折扇,將眼神放到張沛上,她雖戴著麵具,那一雙眼睛讓張沛不敢直視,張沛怕的並不是眼前這位國師。
大家皆知國師仁愛百姓,眾所周知,他怕的是當國岐國皇帝,一不小心惹禍上身。張沛細想著,李相不過區區一相爺,而眼前這位國師,是岐國皇帝的心尖人,她背後還有一個巨大的靠山,自己寧願得罪岐國皇帝,也不敢得罪這位國師大人啊!
“是~!國師大人,是小的是疏忽,小的~小的立馬升堂。”張沛咽了咽口水,手還在抖著,鬱塵點點頭,張沛從地上爬起,走到她麵前做個手勢麵帶微笑道:“國師大人,您請!”
鬱塵打開折扇,搖著扇子走進衙門。走進衙門便覺得肅穆萬分,老遠就看到一塊匾額,上頭寫“明鏡高懸”四個字,張沛阿諛奉承走上前,親自搬了一張椅子放到左邊,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椅子,微笑道:“國師大人您請坐。”
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兩班,驚堂醒木一聲脆響
“威~~武~~”氣勢很重,聲音壓得很低,兩側衙役麵無表情,嚴肅萬分。墨與畫站在鬱塵左右兩側,公堂內無人敢喧嘩。張沛拿出衣袖內的手帕,顫抖手快速在額上又擦了擦了汗,隨後道:“來人,帶擊鼓者帶上堂!”
一聲令下,兩衙役帶著老人家從遠處走來。老人家四周張望,看到如此肅靜場麵,一顆緊張不已的心,又再次緊縮一圈,上了堂,他該如何是好。
鬱塵拿起折扇重重的歎了口氣,她從老人家的眼神中看到了絕望和不信任。
百姓都是膽小的,朝廷稅入壓抑讓他們不能喘口氣,加上貪官汙吏挖取民脂民膏,生活就不裕,再遇到幾個霸道無理的官眷欺壓百姓,恐嚇他們,使得他們有冤無處申,忍著一口氣,默默直到入土。
老人家雙腿直直跪在地上,抬頭不敢見堂上的張沛,與一旁的鬱塵,低著頭不說話,張沛醒目一擊,嚇得他渾身一顫。
“堂下何人?”張沛一聲洪亮,他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依舊如往常一般審案問事。
老人家雙手叩拜在地,兩腿發軟地抖,結結巴巴道:“小民叫陳田,家住歧州城五槐樹。”
鬱塵這是第一次進衙門,這裏的一切都十分新奇,對於他們的對話不經意想起了浩軒對她的審問。張沛又繼續問道:“陳田,你上告何人。”
就在張沛問到這個問題時,老人家愣了一下,他該說好,還是不該說好,他往身後張望一下,衙門口全是圍觀的百姓,不知所措,抬起頭望了一眼墨,墨點點頭暗示著他,可他還是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