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浩軒知道鬱塵,從不曾輕易落淚,今日是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浩軒伸過手撫去她臉頰上淚痕,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怎麽讓她如此傷心,怎麽會將整個人弄成這樣子,浩軒看著她的樣子又心痛又不忍。
“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他輕聲道,鬱塵撇著臉,並沒有轉頭,搖了搖頭,卻不作聲。
浩軒將手中碗放到一邊,手攔過她的肩,將她揉緊道:“是不是還在生朕的氣,是朕不好!
你放心,朕已經命人將你房間的床撤換了,那個肮髒不堪的床,不光你嫌棄,朕更是嫌棄!你別生朕的氣了,你跟朕說句話,好嗎!嗯!”
良久,鬱塵才回過頭來,吐出二字,陛下。說罷將頭靠在他胸前嘴角微微露出笑意道:“我從來未曾生過你的氣,我覺得心裏好暖,像是春風拂過一樣,直入人心。”
“嗬嗬嗬,不生氣就好。”
浩軒在她發絲上輕輕一吻隨後輕聲細語道:“你方才在自言自語什麼呢?什麼身份不身份的?對得起對不起的?”
鬱塵心下一慌,但她矜持著抬起頭望著浩軒眼睛,忙撇過一旁道:“哪有,我剛剛起來的,可身下無力,怎麼起也起不來。”
“你剛剛喚朕一聲就好了,朕可以扶你起身。來把這紅糖水喝了,朕不知道這紅糖水起何作用,但朕知道,你懂醫,那便一定有效。”
說著浩軒一手拿過碗,一手攔過她的肩,喂她喝著,粗大的手臂,保護著鬱塵,讓鬱塵覺得十分有安全感,使她不舍離去這無比溫暖的懷抱。
浩軒這兩日那都沒去,就在惜月閣守著鬱塵,大概是照顧她累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鬱塵拿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移步走到窗口。
人間四月,暖意流骨,她凝望著窗外那一縷夕陽,曾經覺得夕陽是美好的,可今日卻是覺得絲絲涼意。那遠處一團火紅落幕,似四年前的那一片血跡,令人蕭瑟悲涼,入骨寒刺。
歲月逝失許多,人說時間可漸行漸忘,可永遠抹不去那曾經發生過的事。是那堵夕陽灌傷了她年少的悲傷,壯長了她堅強的心誌。
夕陽無限美,可它美的背後你可知道它的蕭條。望著那一片天地,謝幕了這一天的結局,將所有的不悅都謝幕吧!將它永遠埋與深處。
她自是不想什麼所謂的報複與仇恨,因為這樣活著真的很累,終究是苦了自己,還不如放下一切,放了自己。
離宮已破碎,她是離家唯一血脈,世上的忘憂已消失與天地之間,與娘親一同埋葬與土。先留在世上的是叫鬱塵,岐國的國師,上官浩軒的妻子.將來的日子還長,一切都會好的!她轉過身看向浩軒,口中喃喃道:“隻希望我唯一的希望不要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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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近在眼前,鬱塵催促浩軒盡快回宮上朝,浩軒卻是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他說他不走,除非鬱塵與他一同回去才甘心,鬱塵之所以出宮,必定是要要事在身,她答應過人家,可不能爽約。
且這是關人命,與案子的事,她若再不出麵,不知道這岐國有多少的黃花大閨女,慘遭李麟之手,又有多少女子為了自己清白而自刎,這樣的慘案她豈能坐視不管。
在鬱塵的再三次催促下,浩軒無奈下回了宮。浩軒並不想為難鬱塵,他知道,倘若讓大臣得知他不上朝,昨夜辦,不顧一切禦駕郊外,隻為找得國師大人,他尊嚴還何曾在?
倘若大臣得知他不上朝,隻為陪鬱塵,那些大臣有的議論一番,他不想讓鬱塵成為他們口中的狐媚子。
待浩軒走後,鬱塵解開衣帶,脫下外衣露出一隻肩膀,她思索著,看著這毫無痕跡的傷口,那金針太小,幾乎看不出任何傷口。
這樣的暗器微小,殺傷力極大,大到致人與性命,江湖上用暗器者數不盡數,又怎能斷定就是他。
此事的確甚是蹊蹺,聽了小蓮的講述,自己定是被人下了藥,即便心裏害怕,但也不至於成那樣,手腳冰冷,神誌不清,還昏迷不醒,整個人都虛弱的不行。
“迷魂散!”一定是迷魂散,她跟那人毫無認識,又無冤無仇,那人為何要給她下這種藥?讓鬱塵百思不得其解,但無論那人是誰,隻求他不要再出現,不知為何鬱塵心中總是有種說不出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