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旁的浩軒看到鬱塵這樣心都痛了,他抓著鬱塵的手,雙眼微紅,他放下鬱塵的手,猛地起身,甩袖咬牙切齒對地上的禦醫道:“國師大人若是不醒,禦醫院株殺滿門。”
地上的禦醫臉色一慌,跪地“求陛下開恩,臣等一定盡力。”
……
上官浩軒深夜闖惜月閣,他幾乎將整個皇宮翻了個遍,皆找不到鬱塵人影,聽禦馬官小馬所聞,國師大人未時騎馬出了皇宮,如今尚未歸來。
尚未歸來?自鬱塵再次回到宮中,她幾乎很少出宮,即便出宮申時便回。她知道浩軒晚膳時都會來清塵殿,她要與浩軒共進禦食。
而浩軒用完晚膳皆不肯走的,就連折子都派人一並送至清塵殿。鬱塵曾與浩軒說過,她有天大的事,申時必會,她說過的話浩軒一直記在心中。
浩軒坐與清塵殿,一直等著鬱塵回宮,可遲遲未見卿回宮,他見不到她心中難耐,他擔心,害怕鬱塵再次離他而去,一去不再回來,他又怕鬱塵出事,他是越想越放心不下,越想心就越亂,他決定要出宮去尋她。
浩軒知道鬱塵郊外有一處閣樓,他要夜臨惜月閣,果真,小院內雪絨牽在馬棚中,見雪絨便得知鬱塵就在此地。
在小蓮口中得知鬱塵情況,而且昏迷不醒,上官浩軒聽到此話心中驚愕,狂奔閣樓,而當他走尚閣樓時,更是大吃一驚。
他甩袖命人火速趕往皇宮,將值夜的禦醫一並召來此地,不得有誤。今夜岐國國君禦駕惜月閣,將整個小院內的人弄得人心惶惶。
浩軒看了看床上鬱塵,又斜看看地上禦醫,心中又是痛心又是憤怒,舉起一腳狠狠踹向禦醫,指指床上鬱塵“一定?盡力?這話朕都聽了幾遍了,三天了!足足三天了!你們盡的力呢?庸醫,一幫庸醫,來人,給朕全部拖出去,斬了。”
碧瑤從地上爬到浩軒腳邊“等等,陛下容臣說一句。”
“朕以為你是鬱塵的徒弟,醫術不凡,竟沒有想到連你也束手無策,還有什麼話可說的,朕不想跟你耗時間,來人,全部給朕拖出去。”
“陛下,師父被夢魘所困,這道坎必須她自己挺過,陛下!您將師父救起之時她渾身是傷,她不僅身上全是傷,她的心,她的頭部,皆是傷痕累累,四年了,師父腦中淤血也漸漸散去,記憶也逐漸恢複,這是恢複記憶的必經之路。”
碧瑤死死拖著浩軒的腳,浩軒聽完碧瑤的話整個人皆不好了,心下暗想,恢複記憶,這麼說此次鬱塵醒來以往的事都記憶起。他心下一慌,擺了擺手,讓閣樓中所有人都退下,唯獨碧瑤留在此地。
待禦醫們與人們一並退下,浩軒雙手負身後,眼睛凝望的鬱塵淡淡對碧瑤道:“有沒有一種藥,可以封住記憶。
碧瑤聽得浩軒話,手不由鬆開了他的腳,觸目驚心,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高高之人不想讓她師父恢複記憶。
四年兮,自鬱塵得救進宮數日,至封國師,浩軒便暗暗下旨,從此起,離落鬱塵為岐國人,岐國國師,如誰多言一詞,格殺勿論。倘若誰在背後輿論國師身世,無論是誰,誅殺。
這岐國人皆知當國軒帝從來是金口出,泰山難移;水已潑出,難以收回,因為他是帝一言九鼎。他年雖小,做事從不含糊,為此事有多少人命至與此,而此事鬱塵皆全無知曉。
此事雖有封口,但難免有漏網之魚,浩軒大開殺戒,此事轟動整個岐國,原本悄無聲息,弄得人人皆知。鬱塵得知此事,冷漠至極的她當場摔了浩軒賜給她的東西,又在慶寧殿眾臣麵前政堂辱罵浩軒為昏君,為此小事大動幹戈,殺戒成癮。
既此事有她引起,她便自刎歿與殿前,為自己贖罪。浩軒甩袖放下狠話,倘若你離落鬱塵自刎,朕便打發了這岐國上下人,同你陪葬。
鬱塵瞬間傻愣原地一句話也講不出,她是知道他的為人,說的出也必定做得到。也是從那一日起,鬱塵牢記於心自己是岐國人,生於岐國,死於岐國。
岐國人皆驚慌不已,都閉口不再論言此事,時間流逝,也漸漸不再提起此事,連鬱塵她自己也不去再想她的身世,不願想,也怕想起。
數年後突然說鬱塵將要恢複記憶,浩軒心中不由緊張起來,如果讓她想起身世,想起曾經的過往,依照她的性格定會離開岐國,離他而去。他又怎麼忍心失去她呢!
“鬱塵不能離開岐國,不能離開朕,她永遠都是岐國人。”浩軒俯下身對碧瑤道,表情嚴肅,他從不開玩笑。